“不要。”十三公主绷着脸,端的严肃,“本公主自己坐轿撵即可。”
禾青抿嘴,抑制嘴边笑意,“奴才失礼了。”
十三公主点点头,恩了一声。回头看着那方热闹着,扭头就让奴才送轿撵来,要回去了。想来是想念敏贵人,十三阿哥和十五公主了。敏贵人位分不高,但两女一子都是孝顺的,有着皇上浅薄的恩宠,在宫中也算可以。
禾青直觉,便是如今要晋升嫔妃,敏贵人便是为首之一。可惜,皇上并无那样的念头。宫中盘旋多年早已稳定,若非大事,估计也不会变了。
而,就在禾青在宫中渡过的第二个年节之际,贵妃身子骨似乎越发的弱了。起初是太医日日诊脉,而后便是请安都让太后给免了。禾青几回进去,里头灌得尽都是汤药味儿。十阿哥为此很是伤怀,平日里的闹腾也因而磨碎了,日日在床前侍奉汤药,很是孝顺,也让皇上很满意。
皇上扭着眉,偶尔去看一下,让太医打紧。
禾青看在眼里,明白皇上其实心烦的,恐怕并非是贵妃。贵妃似乎早已心冷,在见过族里的几个亲近人,更是安静的闭门养病,若非太医走动,宫中上下都要给贵妃那般安静的忘了这位贵主子了。
钮钴禄氏很让皇上忌讳,若不然当今嫡妻先后就不会是赫舍里氏了。如今早了最后,赔了钮钴禄氏两姐妹,一后一贵妃,早该明白辉煌也到最后。弱势当前,皇上几乎不去注意,十阿哥竟然鲁莽之外,竟和最不愿搭理的八阿哥亲近起来。
禾青扭眉,每每看着十阿哥眉宇之间的凶煞,都觉得心里头憋闷的低下头。
又一年,禾青早已没了进宫时的新鲜。性子也在不自觉间冷了下来,习惯的打量四周的毛病,让禾青脸上亲和着和人交往不错,其实心头真心好的也还是初进宫的几个。生辰的那日,魏珠给了禾青贺礼后,禾青就蹲在寝间,拉着戴姑姑,姜侍奉一起吃了寿面。热腾腾的一碗,吃的饱饱的。
夜里回来的时候,又和三儿一起吃了宵夜。
禾青想,以后若是不在乾清宫办差,没了三儿,私底下她怕又少了许多欢笑。
三儿虽说是个粗使丫头,但心里是个伶俐的。也怕别人闲言碎语,办事是个稳妥,少说话多做事,一头闷的总让人以为是个好欺负的傻丫头。禾青回了寝间,多半都要看到她在院子里,在前后忙活着,姑娘家的却磨着一双手满是冻疮破皮,煞是吓人。
禾青想,宫中她谁都不疼惜,就三儿人小个,心地善良,总让她担心往后可会受欺负?
四阿哥还是送了两本书过来,禾青压在了箱底,不愿意去看那密密麻麻的字,没得让她激灵的满身疙瘩起来。
夜里起身的时候,嘴里渴得很了。不愿意麻烦,禾青仰头就是一杯冷水入肚。还不等回头睡熟,肚子抽动着,带着疼。搅得很不安分,禾青半梦半醒感到身下微凉。
禾青捂着腹部,一瞬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