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抹去了八贝勒此行功劳,又欲以刑罚封众人之口。
“废皇太子后,胤禔曾奏称胤禩好。春秋之义,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大宝岂人可妄行窥伺者耶?胤禩柔奸成性,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其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礽,今其事旨已败露。著将胤禩锁拿,交与议政处审理。”
禾青就在府中,也能听见一些童谣传进耳边。又有些流言肆意,更甚的是当日十四阿哥来贝勒府寻四贝勒。
不是禾青笑话,小肚鸡肠。实在是十四阿哥对比八贝勒的情谊,远不如嫡亲的四贝勒。如今风云将至,八贝勒遭此横祸,禾青才不信康熙是冤枉了人。就算康熙如今是一日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模样,也掩不过故作风雅下的野心。
“四爷如今不在府中,十四爷在正院?”
“四福晋请十四爷过去,只是十四爷不肯,说是等贝勒爷从宫里回来,有要事要谈。”三儿摇头。
禾青眉头微蹙,“这是要等到天黑不是?”
四贝勒这时候,谁都估摸不了他的行踪。但有一点,皇上身子不适,四贝勒多数是要伺候着用了晚膳,乃至要歇下了才肯回来。禾青垂着头,让春夏近身,“你去厨房拿点易克化的吃食过去,就说四爷不定什么时辰归来,先填点吃的。忌讳思虑太深,又饿着伤了身子,不然四爷又要进宫跟皇上借御医去。”
春夏一怔,抬眼瞧着禾青,抿了抿唇。
“去吧。”禾青摆了手,“你仔细着说,十四爷性子直烈,若是不得宜你便隔着门口说完走了就是。”
论理,女人不可碰朝廷之事。
但毕竟十四阿哥是以兄弟之名寻四贝勒的,说出去亦多年恃宠而骄,狂妄罢了。
春夏点头,恭顺的退了下去。
三儿缓了口气,“主子放心吧,春夏比我聪慧,看人眼色也是一流的。主子吩咐的话,定然办的稳稳妥妥的。”
禾青牵强的勾了勾嘴角,她是怕春夏太稳妥,估摸十四阿哥打过来了,她也不会躲在门外传话。只是这样,十四阿哥伤了她的人,传出去也当十四阿哥的得宠和性子来瞧。待到十四阿哥要给八贝勒求情,兴许康熙当时觉得十四阿哥受他宠爱恃宠而骄,打板子做什么都有可能。但翻过来只怕又觉得十四阿哥少年懵懂,性子真切,一切都是八贝勒手段诱人之错,反而也不一定。
三儿只当禾青心思重,不敢多说。却不知,禾青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摸着老虎的胡须,提溜着小老虎去打老虎屁股。
当日春夏安然无恙,十四阿哥等了一会儿,终是进宫去给康熙请安。
四贝勒端着一碗汤药,正毕恭毕敬的喂着康熙。康熙沉着脸,不肯四贝勒近身,“这样臭的的东西,给朕拿开!”
“汗阿玛,良药苦口利于病!”四贝勒四平八稳,扭着眉又靠近一步。
康熙气得脸红,抬手指着四贝勒张嘴要说什么,诚贝勒却是笑呵呵的上前,“忠言逆耳利于行,汗阿玛你就别嫌四弟的脸做借口了!”
“等等,”五贝勒长眉轻佻,仔细的拨着手里的蜜饯,丝毫不觉行径与形象不妥,很是认真的寻了一颗大的,这才送到康熙的嘴边,悠悠道,“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