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把李氏逗猴子似的,耍的团团转。李氏几次没憋住火,对着弘昐闹了几回,又怕母子离心,又上前哭几回。弘昐对这样急性的额娘,也是颇为无奈。
“也挂不得她,弘昐唤福晋额吉,唤亲母额娘。规矩而言无差,可任谁听了,都觉得福晋更亲近些不是?”宋氏幸灾乐祸,作着喝茶,拿茶盖遮着笑。
禾青点头,“说起来,这样直面上的一点引导竟是多少手段都有用。”
这么多年,少有见到李氏往正院跑的勤快的时候。两个人的不合,也尤其挪到了明面上。
“白板。”
“碰。”宋氏喊道,连忙把茶碗放下。落了两张白板下来,丢了一张红中。
“胡了。”耿氏笑眯眯的,利落的把一副牌落下,竟是东南西北,红中发财白板各一张,“十三幺。”
宋氏看得心疼,狠狠地捡起那张红中,在桌上敲了敲,“你这妮子,你怎么不自摸?”
耿氏得意的伸手抢过红中,宋氏不喜欢,她却喜欢的紧,“自摸有什么?送过来的牌我还能不要?反正小赢一把,总好过贪多输了好。”
“这句话实在,快,给钱!”禾青本着不是自己的钱,丝毫不心疼,把自己的牌拨乱到桌上洗。那厢吉官丢了嘴里的瓜子,上前要扒宋氏的钱袋。
宋氏急的打手,瞪着吉官,“又有你事?”
吉官呵呵,她不会打牌,在一旁就是充人数的。不过宋氏心疼银钱的样子,怪好看的,她看着喜欢,“耿姐姐学得真快。”
“我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真要我去凑还真不行。”耿氏两手捧着一块铜板,小小的分量,但她却是看重的在钱袋里放好。
那副稀罕模样,看得宋氏不过眼,连忙喊道,“手脚麻利点,下一盘。”
禾青长叹一句,“可怜我的清一色啊,又被搅了!”
宋氏駑着嘴,又瞪了耿氏一眼,“你赢了,好歹大伙给你钱,我心里也舒坦了。”
“回头,我们也能大方的再蹭一顿饭吃。”吉官又塞了个果子,在嘴里咀着。
耿氏听了也点头,她近来没有钮钴禄氏。让宋氏拉着,原来那些都是钮钴禄氏出头的机会,都让她摸着尝试个遍。在妙鹤堂常是兜着钱打牌,蹭吃蹭喝的,有几回还让禾青指着院子,让她们换一身衣裳,在那里帮忙松松土,浇浇水。
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
禾青对这脸皮厚的人,想来是物极必用。知道是过来打发日子的,耿氏松了口气。又有朝曦常来混,还有吉官闹着,耿氏自己也开朗许多。连打牌赢钱,也没原来拘束了。觉得自己在府里,似乎也多了原来不敢想的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