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爹却摇头:“罢了,各人有各人的命,当初婉婉嫁人时,我们不也担心女婿虽好,却不会是她的良配?日日怕她在婆家受欺负,这都两年过去了,你瞧着如今女婿和亲家他们对婉婉如何?这便是命,咱们算不来,只能他们自个儿去过,也不一定全是坏事,你且看着,女婿对婉婉这般在意,已是无比幸运之事了。”
“也是。”苏太太叹了口气,想到了自家,她常说自个儿命不好,不想女儿走自己的路,其实有时想想,她是命太好,命里无子,已犯了七出之首,放在许多人家,早就被休弃回娘家了,幸得她婆婆去世得早,丈夫那些其他亲戚长辈俱都没来往,上头没人压得住他们,一切便只看她丈夫的态度。
比起这个,苏太太倒更感谢早年过得艰难,她嫁给苏家是吃了苦的,那时候食不果腹,婆婆生了病没钱请大夫,还是她狠心卖了自己嫁妆里头唯一之前的物件——一个银手镯,还了钱给婆婆抓药吃,婆婆还是去世了,剩下的几个钱又给婆婆办了丧礼,从此家中只剩她与丈夫两人相依为命,那时丈夫便拉着她的手道日后定不会辜负她。
她丈夫是个知恩图报的,不是嘴上说说,这些年来也确实没再错待她一分,因着耿耿于怀她当出去的那只银手镯,丈夫赚的第一笔钱,头一件事就是去当铺吧她的手镯赎回来,可那时她签的死契,掌柜早卖给别人了,哪能找得回来?后来自家开的首饰铺子,她丈夫便是为着弥补她。再后来她命里无子,无论如何折腾都没能给丈夫生下个一男半女,心里头愧疚不安,不是没有自请下堂过,可丈夫不允,她既感动又心酸,为着这份情谊,更不能自私,叫丈夫家断子绝孙,就张罗着给纳了一房又一房的良妾回来,哪知道那么多个看着好生养的妾,却是一个都没能花开结果,倒是她自个儿还能老蚌怀珠,生下个女儿,此后再无所出,她丈夫比她更早认命,抱着未满十岁的女儿,毫不犹豫的遣散了几房妾室,既已注定命里无子,倒不如一家三口好好过些清净日子。
苏太太想想自己这一路走来,有心酸有愧疚有难过,也有幸福有喜悦有满足,然更多的还是唏嘘,不能直接的用命好还是命坏来形容她,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当初一路跟着丈夫苦过来,再苦再饿的时候都没想过撇开他自个儿离开,家里最苦的那会儿连她娘家都看不下去,她娘抱了她不停的哭,说是不要苏家把她的嫁妆退回来,只希望她丈夫一纸休书,让她回娘家过人过的日子,她娘家兄弟也见不得她过连米都吃不到的日子,说是愿意养她一辈子,可她还是没走,一心一意只跟了丈夫,日后他发了家时,才对她不离不弃,纵是她无子,也都不曾亏待过她。
自己经历过,苏太太便知道,女人,在意其他什么都是虚的,丈夫对自己的心意如何,才是她们真正安身立命的资本。所以这会儿苏老爹一掰开来说了,苏太太也才转过弯来,又想叹气,这回是欣慰的,丈夫说的没错,至少女婿对女儿也是用了心的。
苏婉和宋子恒还不知道苏老爹苏太太的心里想法,然宋子恒也不会是肯吃这般大亏的人,因着娘子被岳父岳母误解了,自然要从他娘子身上补回来,是以两人一回了屋,宋子恒便一副累极的样子躺在床上,道:“娘子今日有所不知,岳父岳母本不欲答应我的提议,还是我费尽了口舌勉强让他们同意,这般才回来晚了,且岳父母如今对我怕是颇有微词了。”
“相公辛苦了,妾身给按按肩,舒活筋骨。”苏婉也非常上道,一副小意殷勤的靠在宋子恒身边,脸上写满了小女人的娇羞,她没有真的用力给宋子恒按摩,只是一双手在他肩上背上毫无章法的游走,样子都没做好,宋子恒却在这种情形下有了反应。
“娘子……”宋子恒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沙哑,男性魅力十足,几乎贴在苏婉的耳边,吹着热气,“娘子可得好生按着……”
苏婉一听便明白了,勾唇一笑,忽然手往下滑,撩开他的衣襟,一路滑到小腹,已经摸到了宋子恒的小兄弟,又热又硬,毫无预兆的在她手心里跳了一下,宋子恒原本只想调笑,没想到苏婉这般行事,既意外又刺激,身子跟着一抖,强忍着才没把人压在身下,只是想伸手拦了她的动作:“娘子可别玩火……”
哪知道苏婉还是先前那副表情,笑盈盈的看着他:“纵是玩了火,相公又待如何?”
宋子恒顿了顿,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想出来自己能如何。
确实是拿她没办法了。
苏婉得意的笑了,忽然坐直身子,把宋子恒整个人往后推,宋子恒冷不丁被他推倒在床上,当然也有故意配合的成分在内,苏婉一屁股坐在他腿上,好巧不巧的夹着他立起来的小兄弟,宋子恒整个人倒吸了一口气:“娘子……”
苏婉已经俯身下来,趴在他胸前,双手绕着他的小兄弟打转,红唇在他耳边吐气:“相公今日这般辛苦,妾身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宋子恒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