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花在纱帘后面实在是瞠目结舌,见过放肆的,没见过这么放肆的!她现在不禁开始怀疑,前一世真的发生过这件事吗?
若前一世这件事发生过,肯定不会一点风声都没有的,她和人打架,最多算是泼妇,这个宋之瑶如今的所作所为,可是败坏礼教,寡廉鲜耻,比她严重得多!人们怎么可能只记得她的泼妇名声,却不去传这件事呢?
难道这件事也是由于她的重生而出现的吗?她不知不觉间,到底改变了多少东西……
叶棠花倒抽一口冷气,唇边绽开一丝冷笑。
纵使世事改变了又如何?她的复仇之心,她的目的不会变,那些害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永安王瞪着眼睛看了楚楚可怜的宋之瑶一眼,摇了摇头:“本王和你不过萍水相逢,断无私交,可听你的意思,竟是说本王和你无媒苟合了?宋氏你可要想清楚,这污蔑皇族的罪过,你是否担待得起!”
“有趣,真有趣。没想到本王姗姗来迟,还能看到这样的趣事!”
蓦地,门口处一个带笑的男声传来,继而是门口的婢女通禀的声音:“老夫人,长平王驾到!”
随着这声通传,屋子里又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这长平王乃是大长公主之子,相貌俊逸,少年华美,年十九岁尚未娶妻,正是有女儿的人家拼了命想巴结的人物,没想到今天长平王和永安王这两个金龟婿都出现在威远侯府。
若是无心人自然一笑置之,道一声威远侯府圣眷恩隆,若是有心人,便不得不动起心思了,毕竟这威远侯府可是一大堆尚未结亲的女儿呢……
叶棠花瞧着那长平王衣摆处缀绣着海水云纹由远及近,不由得嫣然一笑,不动声色地瞥了身边的叶昙幽一眼。傻丫头,你的灾星来了!
叶昙幽瞧着长平王的模样,心头又是一动,这些皇家贵胄竟都生得这般好看,实在让人难以抉择……
她默默抿了抿唇,心里敲定了主意,她一定要好好为自己谋划一番,一定要嫁入皇室!不论是为了这些俊美的男子,还是为了自己日后的富贵生活!
长平王走至屋中,先是向面如菜色的老夫人施了一礼,继而瞧了宋之瑶一眼,抿唇一笑:“听你方才的话,似乎是只要看见了你,就算是跟你有了婚约,若是不娶你,就算始乱终弃?那如今我也见着了你,你是要一女侍二夫不成?”
宋之瑶登时呆住了,她看着长平王和永安王不相上下的容颜,脸上顿时红了起来:“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众夫人在纱帘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这宋之瑶当真是西平侯府出身吗?怎么这般的不着调?这话也是一个女儿家能说出来的?
西平侯夫人脸色也白了,她虽然有些拎不清,可好歹还知道廉耻的,再怎么说,宋之瑶说出一女侍二夫这种话也是太过分了!这死丫头怎么见了清俊男人就不管不顾了?真是罔顾她一番苦心!
长平王脸上也僵住了,大概是没想过会出现这种状况,永安王充满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看来往后你我二人就要共侍一妻了,我们要不要先讨论一下,谁大谁小?”
此话一出,叶棠花在纱帘后面抿唇一乐,声音不大却格外婉转,扑哧一声正好传进长平王和永安王耳朵里。
长平王转过头去挑眉一看,叶棠花的容貌在纱帘后若隐若现,他看不清她的样貌,但却记得她的声音,是那个赞他紫气东来的女孩子?他和她还真是有缘,这都能碰上。
长平王回过神来,在永安王疑惑的目光里淡淡看了宋之瑶一眼,一声轻嗤:“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肖想嫁入皇室?真不知西平侯府怎么想的,教出这等丧德败行的女子。”
“让此女进大门,简直是脏了威远侯府的地面。”永安王微微一笑,话里话外全是对宋之瑶的轻蔑。
老夫人笑的整个人都快僵硬了:“王、王爷说笑了……”
饶是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等情景,这客人在她的地盘上放肆,论理她是主人,是该管束的,可失礼的毕竟是西平侯的夫人,自从老侯爷的爵位传下去之后,她就只是一个诰命夫人了。诰命夫人教训侯夫人,听着不像话,逾矩了。
再者说了,毕竟面前有两个王爷呢!两个王爷都没发话,她一个女流之辈怎么好插嘴?
这叫个什么事儿呢?老夫人又好气又好笑,若不是今日她是主角,断然没有对祝寿的客人置之不理的道理,老夫人定也避进一旁的纱帘里去,由得这西平侯小姐闹腾去吧!
宋之瑶那颗神奇的脑瓜终于意识到这两个王爷对她根本没有半点意思,而是把她当做一个笑话在看,她心头一惊,怎么会这样?不应该也不可以啊!西平侯府费尽心思培养她,西平侯夫人还一直把她当做嫡女培养,她必须成功,不能失败啊!
“王爷……”宋之瑶咬了咬下唇,泪水盈盈地望着永安王,希望从他这里打开突破口。
“你离本王远点,似你这等人物,本王消受不起,西平侯夫人何在?难道就由着自家女儿对本王胡搅蛮缠?”永安王不待宋之瑶说完,就一句话堵死了她的路,更是直接喊出西平侯夫人来。
“瑶儿,别再丢人了!快回来!”西平侯夫人无法,只能喊回了宋之瑶,宋之瑶眼泪汪汪钻回东边的纱帘时,几乎所有的夫人小姐都自动自觉地给她让了一条路出来,对她避之唯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