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好似又落雨了,只听见屋檐下有滴答的雨声,夕缘睡得很浅,三次被筱筱轻声唤起服药,服下汤药后,她感觉到伤口没有之前那般疼痛了。
眼瞧见天色渐亮,夕缘匆匆起身,将筱筱斜靠在床榻旁休憩,夕缘拿来一方薄毯,小心翼翼地盖在她的身上。
随后便往外走,经过大堂的时候,听见白术在身后叫道:“哎,姑娘,你要去哪里?”
夕缘转过身子,朝着白术微微一抱拳,“白术公子,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只是我现在有要事要办,先告辞了!”
却见白术急忙冲了过来,,紧紧拉着她的衣袖“你不能走的,师父说了,你这伤要好好疗养一阵子!”
夕缘冲他一笑,摆摆手,“有些事,我立即要做,替我谢过你家师父!”说罢,将衣袖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匆忙走出医馆。
白术见夕缘的背影不断远去,突然惊呼道,“哎呀,不好了!”他一拍脑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忙朝着内堂跑去,“师父,不好啦,这回真的出事了!”
筱筱被白术的声音吵醒,一睁眼,却发现眼前的床榻上早已没了夕缘的踪影,急忙站起身来,随即身上的薄毯滑落在地,“哎呀,这个傻姑娘啊!”筱筱一急,唤道,“白术,快去把甘草喊下楼!”
白术不明所以,却见到师父这般焦急,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不敢怠慢,急忙冲上楼去,便冲边喊道:“甘草,师姐啊,快起床啊,出事啦!”
夕缘走到集市上,雇了一匹快马,朝着钟翠山跑去。
令她着急去办便是这件事,又到十五了,她要前往钟翠山,她想要问问萧婉,这些事是否她都知晓,这一切是否就是一个圈套。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腰部的疼痛又开始蔓延开来,她没有心思来理会这些,她想要找萧婉问个明白!
不知不觉之中,已然跑到了钟翠山的旧宫殿前。
此时,宫殿之前站着一袭黑衣的萧婉,黑衣如墨,肌肤似雪,二者如此鲜明,然而眼前的萧婉,却让夕缘感到陌生,直到后来,夕缘才知道,这次来钟翠山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你来了!”萧婉的脸上依旧是带着温婉的笑容,夕缘冷哼了一声,“恐怕你以为我永远不会来了!”
“丫头,你怎么了,怎么这么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萧婉急忙上前,想要拉住夕缘的手,却被她一掌打落。“丫头,你这是怎么了?”萧婉蹙眉道。
“萧婉,我来问你,你可是在暗中与白露勾结?”夕缘冷冷地问道,能够知道她袖中藏针的,当今世上唯有萧婉一人!
萧婉并不马上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夕缘亦是盯着她看,却在她的眼眸之中看出了一股杀气,然而就在此刻,萧婉手中投出一枚暗针,夕缘快速闪躲,亦连忙投出袖中毒针。
“我没想到,我们会有交手的这一天!”夕缘痛心地说道。
“呵!那么你以为我们永远不会交手吗?”萧婉说着,却捏起一片竹叶。
夕缘见她这番动作,有些迟疑,却在此刻,一曲诡异的曲子传来,声声刺耳,正是在这刺耳之中,夕缘开始觉得意识模糊了,她站立不住,跪倒在地。
但趁着意识还有些清醒,她急忙抽中袖中针,狠狠地扎了自己一下,幸而早期她泡过药水,这毒针还不至于夺她性命。
“丫头,我劝你不要再挣扎了!”萧婉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居然是你!”感觉到神志开始清醒,夕缘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白露如何能够得知你袖中有针。”萧婉冷笑道。
“为什么?”面对挚友亲口说出事实的真相,她仍旧不愿意相信,萧婉居然是那个加害于她的人,那么曾经的友情转头就成了一场空了吗?
“你以为你是谁?阁主不过冲着你这张脸才将你安排在将军府,命你监督将军府,而你呢?居然爱上了祁一林!你给我带回的消息,又有几分真?”萧婉摆弄着手上的竹叶缓缓说道,“而如今,我有了一个更好的帮手,你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个废弃的工具罢了!”
萧婉的话,字字令夕缘感到锥心,她突然大笑着,果然,与自己刚开始的设想如出一辙,她又是谁,凭什么能够加入九阙,凭什么能够拥有御龙佩?这一切都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见夕缘如此大笑,萧婉愣了一下,转瞬想到一件事,一枚银针从夕缘的袖中投出,萧婉躲闪不及,银针直刺手背。
却在此时,一个女子从树后闪了出来,将夕缘狠狠推倒在地,“小丫头,我告诉你,我能够给你一刀,便能够再给你第二刀!”
那声音,夕缘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果然是你啊!”夕缘看着站在面前的白露,冷冷说道。
“当然是我,而且我告诉你,我不仅承接了你监督将军府的任务,而且还承接了你要嫁入祁府的梦想。”面前的白露得意地说道。
嫁入祁府!夕缘一听这四个字便愣住了,方才强撑的意志正慢慢被摧毁。
“是啊,夕缘,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一步一步走进祁府,成为祁一林的妻子,当上祁府的当家主母。”白露缓缓地走了过来,夕缘正欲捻针投出,却又听见那刺耳的竹音声,比之前更加刺耳,一个踉跄,她狠狠地摔在白露的面前。
见夕缘昏迷不醒,白露踢了踢她的身子,随后对萧婉说道:“主人,接下来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