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诗云:“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老临家祖宅的墙外就有几棵在春风中不断冒出绿枝的柳树。
临青溪轻轻折断细柳枝,然后细细揉搓,将里面的枝条抽出只剩下一层外皮,又将这已经变成中空的柳条外皮用利刃割成小段,然后放于唇间吹响。
临青溪做这些的时候,景修、云实、海桐、海蓝和临念雨、临念水他们都在旁边看着,就是出来晒太阳的叶氏也好奇地注视着。
“小姑姑,这柳枝的声音真好听,教我,教我!”临念雨也十分感兴趣地拿起中空的柳皮去吹,但却怎么也吹不响。
“没想到最普通的柳枝在溪儿的手中竟然也能变为乐器,而且能吹奏出如此清新的乐曲来,也教我吧。”景修笑着说道。
“公子,云实也想学!”云实也好奇地吹了吹,但是没有声音出来。
“好,我教给你们!”临青溪当起了热心的小老师。
看着院子里几个孩子热热闹闹的笑声和说话声,叶氏的心里温暖极了,不过,她晒太阳的心思很快就被院子里那几个大木板上的白布吸引住了。
“溪丫头,你早上让茉莉她们搬来的这是什么呀?”叶氏站起来走到那些木板旁好奇地问道。
临青溪让云实带着临念雨和临念水先出去玩,然后她走到叶氏面前笑着说道:“阿奶,上次我不是对您说过要做千层底的布鞋吗?这些就是鞋底!溪园那边没有空晒,我就让他们把这些袼褙先搬到祖宅这里晾晒。”
“你这一层层的都是布?这也太浪费了!”叶氏见这些被临青溪称为袼褙的东西好像都是用好布做成的。
“阿奶,这袼褙原本用碎布﹑旧布和浆糊糊成一层叠一层的厚片就可以了,只是我嫌麻烦,就让茉莉她们去镇上买了好一些的布回来,等到袼褙晒干,我就给你们做千层底的布鞋穿!”临青溪脸上扬起的笑容闪花了叶氏的眼,也让她的心思活动起来。
于是,叶氏就问临青溪这袼褙到底是怎么做的,还有如何做出千层底的鞋底。
临青溪都一一仔细地给叶氏讲清楚,还让叶氏找出家里的一些不用的碎布和旧布,又让海桐去溪园把没用完的浆糊拿过来,然后当场教给叶氏如何“打袼褙”。
叶氏给家里的老老小小做了大半辈子的鞋,还从来没见过要这样用浆糊和碎布头做鞋底的事情,临青溪教的认真,她学得也很认真。
看着叶氏那么仔细地听着临青溪讲解如何“打袼褙”,景修似乎有些明白前两天她对他说的那句话的意思,原来临青溪是打算教会叶氏做千层底的布鞋。
叶氏亲自动手打了一板袼褙之后,临青溪晒在院中的那些袼褙已经有能用的了,而且下地干活儿的穆氏、秦氏和吴氏她们也回来了,都围在临青溪和叶氏的身边问这问那的。
“溪丫头,你赶快教阿奶如何切鞋底!”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事情让自己分了心,叶氏的精神似乎好了一点儿。
“阿奶,吃完晌午饭我再教您吧,我饿了!”临青溪故意揉着肚子说道。
“哎呦,看我这老糊涂,光顾着和你学打袼褙,倒是把做饭的事情给忘了。蕙兰,你们忙了一上午都先歇歇,今天的饭我来做。”说着,叶氏赶紧洗了洗手,转身去厨房做饭。
穆氏和秦氏、吴氏刚想说自己去做,临青溪快一步拦住她们,并且冲她们使了一个眼色,接着大声对已经到厨房的叶氏说道:“阿奶,溪丫头来帮您烧火。”
“好!”厨房里传来叶氏大声回答的声音。
“溪丫头这是……”穆氏觉得有些奇怪,她以为叶氏还要几天才能有精力做点事情呢。
这时,景修给几人解了心中疑惑:“溪儿想让阿奶有点事情做,这样阿奶的心思就不会太重了。”
“还是小妹想得周到,咱们都以为让阿奶歇着她的身体才能好起来,阿奶这不是身体上的病,是心病。”秦氏也算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叶氏变得日渐消瘦,家里的气氛也很沉闷,她这个长孙媳心里也不好受。
“大嫂说的对,我看阿奶这病也只有小妹能治好。”吴氏也笑着说道。
景修没有回医馆,他和老临家的人一起吃了晌午饭,吃过饭他就回医馆了,不过回到医馆之后,他有些故意地将自己的鞋子“穿烂了”。
其他家人都下地干活儿去了,临青溪和叶氏留在院子里切鞋底,海桐和海蓝在一边帮忙,临念雨和临念水则去找小剩子玩了。
鞋底全都切好之后,临青溪告诉叶氏,每片鞋底的四边都要用新白布条包住,然后再把这些已经包好边的鞋底粘合在一起,最好粘上八、九层。
“溪丫头,这鞋底都粘好之后该做些什么?”叶氏现在才发现临青溪说得这千层底的布鞋,讲究还真是多,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像她说的那样十分耐穿。
“阿奶,接下来就是圈底,就是像我这样用麻绳把粘好的鞋底沿这四条边缝合,一定要缝得紧密严实。最后就是纳鞋底,最好也是用这种细麻绳,因为结实,还有针孔要细,纳鞋底的时候手劲要大一些,而且每平方寸鞋底要纳八十针以上才好,更要均匀。”临青溪手劲儿不是很大,幸好她事先准备了铁指环,所以还算勉强地能纳鞋底。
叶氏早就学着临青溪的样子缝好了鞋边,然后也开始纳鞋底,而且针法细密紧实,看得临青溪直嚷嚷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