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真人前来听风小筑,可有什么要事?”君梓言转身,与玄夜面对而立,脸‘色’极为难看。( -..-
当年君家被灭‘门’,他们傅家脱不了干系!是以,这么多年来,即便他答应了唐素茹不会被仇恨‘蒙’蔽双眼,但心中的怨恨却从未减少过。
他之所以愿意与玄夜真人合作,一来是看在唐素茹的面子上,二来,他也清楚以自己的武功,定然不是傅玄夜的对手。
加上当年的事情,与他也不是特别大的关系,所以君梓言方才忍了这口气。
“嗯,是有些事想要向君神医讨教。”玄夜真人淡淡开口,看到他脸‘色’难看,微微叹口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开?”
“血海深仇,你让我如何能看开!”君梓言却针锋相对,“倘若当年不是你大哥傅玄晖从中捣鬼,我爹他怎么会拿错兵符,又怎么会被定罪,还满‘门’抄斩!”
玄夜真人嘴角微微‘抽’了‘抽’,当年他一直在北辰修行,对于傅家和君家的恩怨,只是后来略有耳闻,但却并不清楚。
他只听说,当年君梓言的爹君锦,因为偷偷拿着禁军的兵符,前去兵营调兵。有人告发,此事被当时的凉帝知道,认为他要造反。凉帝便先发制人,派了大将把君家满‘门’抄斩。
“哼,可惜山水轮流转。想不到你们傅家,最后也落得同样的下场。”君梓言却是冷嘲热讽,“也对,玄夜真人向来清高,连傅家灭‘门’的时候,都冷眼旁观,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凡尘俗事。”
玄夜真人听到他的话,转身抬脚,立刻往木屋内走去,不愿跟他多说这些。
君梓言见他不吃这套,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两人进了木屋,相对而坐,气氛甚是压抑。君梓言带着愤怒的眼光,盯着玄夜,却只能从他脸上看到悠然淡定,不禁让他更加愤怒。
“老道今日前来,不是想与神医拉扯这些陈年旧怨的。”良久,玄夜方才幽幽开口,“太子的事情,想必神医比贫道更清楚。”
“哦?”君梓言却是玩味地看了他一眼,“莫非真人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贫道去盘问过颜美人,据她说,太子口口声声叫着一个叫嫣儿的‘女’子的名字。”玄夜开‘门’见山,“我想知道,嫣儿是什么人?”
“这种事情,玄夜真人为何要来问我?”君梓言却是冷了眸子。
“你应该早就问过茵浓了。”玄夜盯着他的目光,毫不避讳,“按照颜美人所说的情况,那嫣儿必定是他心爱之人,可却不是太子妃。而太子的婚姻大事,当是由皇后和皇上‘操’办。”
他越是分析,君梓言的脸‘色’越是难看。
“想必这个嫣儿,家世背景敌不过现今的太子妃,只怕是没能落得好下场。”玄夜真人脸上流‘露’出几分同情,“太子为她如此癫狂,君神医必定会将这个嫣儿调查清楚,方才能对症下‘药’。不知,老道说得,有没有道理?”
他说得很对,君梓言移开目光,不愿碰触到他的眼神。给叶棠梨扎完针后,他便去了东宫,派人将颜美人的口供拿来查看。之后便去找了茵浓,从她口中,得知了关于那个嫣儿的一切。
上官嫣儿,原本是鸾凤宫内一名不起眼的小宫‘女’,入宫的时候,年龄与太子相仿。两个孩子,倒是很处得来,青梅竹马。最先一开始,唐素茹对这件事情,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直到提出要选太子妃的时候,叶裴卿在唐素茹跪地发誓,要娶上官嫣儿做妻子。
茵浓说,当时唐素茹并没有立刻反对这件事。上官嫣儿在鸾凤宫内做事,向来安分守己,也是个乖巧伶俐的‘女’孩儿。唐素茹并不介意她只是个宫‘女’,不过,太子妃的人选,却不能是她。但她可以考虑,让上官嫣儿成为叶裴风的侧妃。
是以,唐素茹派茵浓暗中去彻查了上官嫣儿的家室。不调查还不注意,一调查却大吃一惊。
上官嫣儿是买了别人的官籍,顶替他人进宫的!
待茵浓查到她的身份,唐素茹是怎么都不会留她了。
“为了能够治好太子的隐疾,还望君神医如实相告。”玄夜见他凝神沉思,又开口提醒一句。
“她是南凉旧臣上官寒的遗腹子,叫上官嫣儿。”君梓言沉着脸,不冷不热地说道,“当年南凉被灭,锦川城破,嘉禾公主殉国,上官寒一家也跟着自尽了。唯独他的一房小妾,因为怀有身孕,不忍孩子胎死腹中,偷偷逃了。后来将那孩子生了下来,又嫁给了一个江南富商做妾。”
玄夜微微颔首,仔细听他说。倘若那上官嫣儿当真是南凉旧臣之‘女’,那么是定然不能做太子妃的。不过,若是皇后连这都容不下,却有些太狠心了。
“上官嫣儿稍微大些,其母就病逝了。临终前,其母把她的身世告诉了她。后来,养父的嫡妻给了些银子,把她赶出了家‘门’。她用那银子买了一户农家‘女’儿的官籍,方才入宫来。”
君梓言微微闭目,叹了口气:“倘若她的目的是单纯的,我师姐定然不会对她狠下毒手。只可惜,她进宫,就是奔着刺杀皇上来的。”
玄夜听闻,眉头蹙了蹙。一个小小‘女’子,入宫当了宫‘女’,就算是有刺杀的心思,怕也没有刺杀的机会吧。
“所以上官嫣儿想尽各种办法,进了鸾凤宫,目的就是为了有机会能接近皇上。”君梓言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