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去吧! ”她说到,随手又掩上了面纱.两只蜈蚣一直在往前爬着,他们跟在了后面.他真的不知道她是个怎样的女子,她到底还有多少能力是他所不知道的?他一直觉得她其实该是抚花弄柳的女子,或许他一直都错了,她从来都不是如此简单的女子.
手忽而一阵寒凉,他低头看去,她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手,她的手很是纤柔,而美好,上面没有一丝丝的疤痕和瑕疵.她武功不差,这一点他此刻已经深信不疑,只是习武之人,难道不会受伤吗?她的每一寸肌肤他都看过,完美的没有一点的伤疤,一直没有在意,此时想来,倒是有几分奇异,难道她学武多年,竟然从未受过伤吗?还是她有什么奇药?
“在想什么?”她问他,他看她的眼,似乎深邃到看不到底,但其间却夹杂着细微的爱意。
“没什么,走吧!”他的面容很淡,再寻不到昔日的笑意。这一战的危险,他们都懂,现如今不是怀疑和求证的时候,要问什么也必须有命回去才行。
他会不会觉得她是可怕的?会不会怀疑她什么?只是她没有办法。这一战,或许需要他们二人都拼尽全力,根本容不得她有半丝退却。她不会跟他说让他相信她,毕竟那样的话她说不出口,他大概也是不会信的。他此时应该有着重重疑惑吧!不过,她坚信,在安然离开白虎堂之前,他不会问什么。
穿过了树林,出现在眼前的是穿堂,她停住了脚步,没有进入穿堂。两只蜈蚣入了穿堂,缓缓地爬着,两人只是平静的站立,他一身银白色袍衫,她一袭白衣胜雪,恍如降世的一双神仙眷侣。
待蜈蚣爬过穿堂,他们才跟着走了过去,过了穿堂,绕过乌木镶边的汉白玉屏风,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处荷塘。翠色的叶,似乎与这乌黑的白虎堂格格不入,那块大的汉白玉屏风也有着异样的感觉。更奇的是那一池墨色的莲,那么深的墨色,恍如挥洒开的浓墨。
墨莲? 她愣了一下,那么说是西主不下的毒阵吗?难道这毒阵到此处才算得上真正的用毒之地吗?她暗自运功,荷塘中的水飞了起来,很是清澈的水,在阳光下透着那份纯洁的瑰丽。
那两只蜈蚣也已被她的掌风推入了那飘落地水中,袖中两根银针飞出,正刺在蜈蚣身上,蜈蚣所带的毒都融入了水中,她收了掌,不受内力控制的水瞬间洒下,恍如下了一场雨。水珠从荷花、荷叶上滑落,粒粒如珍珠般晶莹。墨荷也在一瞬间便回了本来的粉色,带着水珠,分外妖娆。
“是蛊?”他问道。 “不是,看来这一关,他没有用苗蛊。”还好不是蛊毒,否则,她真的不知是否会这般容易对付。这只是布在荷花上的一种剧毒,用蜈蚣的毒以毒攻毒,便也就解了。
只是,毒这一关是不是到尽头她还不知道,毕竟西主是江湖四大霸主之一,谁都不敢小视,更何况白虎堂如此神秘,步步都要小心。闯白虎堂,这该是此生至今为止要打得最险的一架吧!
随后,荷塘正中缓缓移了开来,似乎是有一个洞口。
“我想,这一关该是结束了。”她淡淡地说到,话音刚落,便施展轻功飞了过去,他也紧随其后。站在那里可以看到一些台阶,不知道通往何处。
她静静的站立着,如此幽深的台阶会通向何方呢!会不会是为他们设好了的陵墓?这下一关到底又是什么?西主是真的想与他们一较高下还是想在这三关中取他们性命?她觉得白虎堂的一切都让人感到压抑,仿佛胸口压着一块大石,她没有惊惧,只是觉得茫然。
如果说,昔日见过的名山大川和江南旖旎的风光是世间仅存的美丽,那么这白虎堂就像是阎罗殿,让人不经意间就会想到死亡。
“瑶儿,你在此处等我吧!”他的话语似乎是在空洞的回响,只是又偏偏萦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