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吉觉得自己跟这家茶馆挺有缘的。
她居然会挑这里和他谈判,吉吉很意外。
依然是上次的茶馆,上次的雅室,只是面对的人不同了而已。
窗外的枫叶依然娇红似火,在光秃秃的树木映衬下,显得生机勃勃,让看的人心情都好几分。
上次糊里糊涂地来到这里,看似是和陌生的伙伴一道,可是嬉戏打闹还算随意。
这次趋势清醒着被最亲的亲人请来,可是严肃严谨非常正经,像是谈判。
保镖们泡好茶,就陆续出去了,留下了这对陌生的母子隔着冉冉的白雾相对无言。
尽管茶的馨香不断地从杯子中溢出,很快地占领了周围,俘虏了他们的嗅觉,两人却觉依然泾渭分明地坐着,谁都没有伸手拿自己面前的茶杯,静静地,像是比拼着耐性。
显然,余红红也没有叙旧的意思,更加没有和吉吉拼气势拼耐力的意思。
当杯子中冒出的热气消无时,她从她带来的大公文袋中拿出了两份文件,直接越过了桌子递给了吉吉。
吉吉接过,快速看完。
一份是生存基金明细,内附要求若干。
一份是关系断绝证明书,内附一巨额支票。
都一式三份,已经签上了她的名字,以及律师的名字。
果然~不报希望才是对的!
余红红直接了断:“两个选择,离开b市,永远不再踏足这里,也不再打扰我的生活,那么,在你有生之年,每个月都可以得到一百万的生活费用;或者,直接签了关系断绝书,那么我们就都解放了,那张支票就是你的了。”
吉吉根本没有思考,顺从地直接拿过第二份文件,拿出自己的夹在笔记本上的钢笔,直接签下了名字。
签完后,把剩下的两份还给了眼前这个可以称之为母亲的人,支票却直接夹着自己的笔记本,放回自己的包里。
余红红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自己记忆中无比粘自己的儿子会这么直截了当。
没有悲伤,没有愤怒,比自己这个提出者更加平静。
对自己给的支票也没有特别的热忱,仿佛就是一张无用的纸,就这么随意地夹到笔记本,仿佛这张高达九位数的支票就是一张普通的书签。
直到接过关系断绝书,余红红有才从讶异中回过神来。
她以为,吉吉最终会选择第一份的,还是在于自己争吵埋怨中签下第一份的!
状似伤怀地感叹着:“吉吉,好就不见,你也长大了啊!”
只是语气中却是平淡的可以,没有丝毫波动,让人觉得很公式化。
吉吉也无动于衷,拿起桌面的茶,低头,在茶水不溢出的前提下颠转把玩着:“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也是替原身问的。
余红红看着手上的文件,心情不错地点头。
低着头的吉吉其实并没有看到佘红红的动作,在她点头的同时就问了:“当初为什么要离开!”
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不好吗?!
声音无悲无喜,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句,却能让人清晰地感受到吉吉语气中的执着。
至于是执着于答案还是什么的,吉吉也不是很清楚。
余红红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走了就是走了!没有为什么!”
还以为他这么平静,一点都不在意呢。
听到他的问题,余红红猜测!其实他也是在意的。
毕竟再怎么优秀,也还是个孩子,有些沉不住气呢!
想着,余红红的脸上甚至带出了阵阵的愉悦,大拇指不自觉地在手上的文件滑动。
由于吉吉的突然出现,让她陷入的烦扰和困境已经完全消散。
可是接下来的话就让余红红笑不出来了。
“因为贫穷?不对,我们家那时根本算不上贫穷,虽然不显,但是在城镇中上水平还是有的。那么是爱情?那就更不可能,父亲都把一切都给你了,你不吭能不知道父亲有多爱你的。排除了这些,剩下的就是你的不甘与野心吧!”
陈述的语气,不像是一个孩子对伤他至深的母亲的控诉,更像是旁观者的冷静分析。
不过这样的语气却让佘红红有些毛骨悚然,下意识带着怒气的反驳:“富有?!只是比普通人好一点点!爱情?!一个连婚姻都不敢给予我的男人?”
说完,才发现自己被眼前的孩子轻易地激怒了,有些不可思议。
在商场身经百战的女强人,居然被别人掌握了主动权,这根本就是个笑话。
端着母亲的架子,余红红毫不犹豫地训斥。
“况且,我们长辈的事情,不是你可以插手理会的。更不是你可以拿来评论的。”
吉吉扬扬手上的断绝关系证明书:“你现在只是一个陌生人,算不上我的长辈。而且,你根本就希望我重来都不存在吧!”
余红红也拿起面前的茶杯,轻吹一口,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声音:“哦?你忘记你刚刚收的支票了。”
赤|裸|裸的讽刺与鄙视跃然于脸。
“我现在的所拥有的金钱和地位,都是我一手一脚打拼起来的,虽然你是我生的,但是,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分享我的成功呢?”
吉吉似乎没有看到她的鄙视与讽刺,抬起头,第一次与自己的母亲眼神交汇对视。
“那么,你又是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呢?带着这些~啊?”
余红红是立刻发现了,眼前这个带着清冷气质的孩子,的确是自己与那人的孩子,如此聪慧,……,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