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羡见这个人的表面上的表现是真实的,而且是发自内心的欢喜,不由地也被他这种情绪给感染,他并没有喝酒,而是拾起筷子,吃了两筷子青菜。
夙烨宸见他没喝,也就没有再虚让,看到他吃了菜,夙烨宸反而不动筷子,而是伸手拾起一边宁羡送来的信笺,撕开信皮,将里面的信瓤给捏了出来。
宁羡见他要看信,当即也不再吃菜,放下筷子,注意着他看信的神情。
哪知道当夙烨宸看完信之后,二话未说,把信放到烛火上,燃了。
“帝师你这是……”宁羡眉头一皱,忙问。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腹部一痛,忍不住地就伸手按去,正在这时突然感觉到那痛瞬间变成了翻江滔海的绞痛,宁羡大叫一声,翻身栽倒,桌上的好酒好菜依然晶莹欲滴的摆在面前,在烛火下散发着融融的暖光。
“夙烨宸你要杀我?!”
宁羡却顾不得这暖帐与美人,只知道自己即将死到临头,他指着夙烨宸,一双眼睛狰狞地几近要凸出来!
夙烨宸缓缓地自座位上站起来,长长的睫撩了一下已经变成灰烬的信,他的语气冰冷泌脾,再无之前的热忱,“玥儿的字,你们仿得还算可以,几近逼真了。”
“你,你你胡说!”宁羡咬牙泣血,断口否决,“我确实是萧军医派来的,我有她的帝师令,是她让我来找你!”
夙烨宸一侧羽眉扬起,露出一抹大气凛然的笑,笑意深沉如虹,就听他缓缓说道,“帝师令,在哪儿呢?”
宁羡捂着翻绞的腹部,把帝师令从怀中掏出来,掷给夙烨宸,外面冷风呼啸,隐隐约约将士林立在帐外,仿佛就等着夙烨宸的一声令下。
在看到夙烨宸注视着地上的帝师令时,宁羡心底含了一丝希冀,他中了夙烨宸的毒,但是他却是萧倾玥派来的,这一点永远假不了。他只期望在骗过萧倾玥之后,再骗过面前的人,毁掉萧倾玥的计划,让她死在战场上!”
可是夙烨宸只是对着那令牌看了两眼,便抽回了视线,薄唇含着几丝冷凝,“来人,把他拖下去,严加拷问。”
“夙烨宸,这帝师令是萧军医给我的,你为什么要下毒还要拷问我,刚才你也说了,令牌是萧军医在万分之危时拿来用…我可以把萧军医请来,我们对质!我是冤枉的啊!”
此刻腹痛难忍,四脚抖簌的宁羡,追悔莫及。
他没想到夙烨宸没在酒中下毒,却偏偏在菜里面下毒。难怪刚才夙烨宸不吃菜,他只喝酒。
“我不需要看。”看着宁羡执拗坚决的样子,夙烨宸没半分迟疑,当即立断,“我说过,这令牌是玥儿万分危机时使用,却没说过交到别的人手中使用。萧倾玥曾经答应过我,不会再将我的东西随便给别人。所以这帝师令是假的!所以,你也必定是假的!来人……”
“难道你就不想想,也许萧倾玥是处在危境,不得不拿出你的帝师令,让你去救她。”
宁羡喘了口气,痛嚷道,他没想到天下居然还有这种事,就因为萧倾玥说过的一句话,夙烨宸竟然坚矢不移?他竟然因为萧倾玥说过的一句话,仅凭一句话,就判断一个人的真伪?
宁羡不服!宁羡不甘!
连萧倾玥那里,他都瞒天过海地骗过了,现在怎么可以在夙烨宸这里吃亏,不能!
宁羡眉头不展,心念电转,想着脱身的法子,却突然听到了一记啪的声响,只看到那枚令牌在自己的面前,被夙烨宸给甩成了两半,从中打开了一道缝,能够看到那缝中竟然还夹着个纸条。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宁羡,只觉得不可置信。
当他得到这令牌的时候,他去检查了无数遍,发现这令牌根本没有半点能撬开的痕迹,怎么在夙烨宸这里,便被轻易地摔成了两截。
夙烨宸这才肯俯下身,灿亮的金甲披在他身上,犹如刚刚下凡的神嫡,他轻轻地拈起那宣纸,狭长的眸带着令人难又言喻的小心翼翼甚至是呵护,仿佛是对待最心爱的宝贝一般。
当那只有拇指大小的一小片宣纸落在他那磨砺的大掌中时,上面犹如细丝雕刻而成的一行匠心独运的精巧小字,赫然写道:里应外合。落款是,玥。
夙烨宸看到这字后,顿时露出一抹醉人的笑颜,他轻轻抚着那宣纸,仿佛那宣纸便是他的心上人般。
冷不丁地,宁羡猛地逼近,一把将夙烨宸手掌上的那宣纸夺过来,当看到那宣纸上的字之后,宁羡整个人猛地一颤,惨白的脸一阵阵抽动,一双眼睛染了撕裂的恨意,“萧倾玥,你利用我,你一直是在利用我,你这个贱人,贱人!”
原来从一开始萧倾玥就没有相信过他,那一声声的关怀之语都是假的,那派她出来做的事情也是假的,难道说他带着她行动的秘密告诉了莫国那边,莫非也在她的意料之外?!
思及此,宁羡一口恶气猛地迸上头顶,腰间抽出剑,寒光骤闪朝夙烨宸劈去!
夙烨宸朝后一侧,轻而易举地闪过,猛地对着外面一喝,“来人,拿下!”
立即便有众多兵士犹如洪流般冲进来,将宁羡团团包围,夙烨宸微抬下颚,线条优美而肆杀,他笑得温润如玉,甚至还轻轻地抚了抚身上的铠甲,漫不经心地说道,“把他肚子里有用的东西挖出来后,再给他痛快。”
男子话落,最后看了一眼这帐内的残损,俊面再无半丝留恋,转身拂袖出帐。
夜深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