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玉大药师谈论起那个几乎要被遗忘掉的女药王之时,忽然想起眼前这个女孩儿也叫红袖,不由得暗中想:难道这就是老宫主所暗指冥冥中的机缘?那穆红袖死得不明不白,恐怕一缕冤魂不得解脱,投胎转世到了此女身上,誓要夺回药王之名一洗前耻?
几乎是同时意识到姓名巧合的白月迟则猛然一个激灵,生怕自己一时兴起为了纪念恩师取的这个名引来什么麻烦,但是对方并没有露出特别的表情,她只能安慰自己——红袖是一个常见的女子名,大概不会让人多想吧。
多亏穆红袖当年金蝉脱壳得巧妙,没有人知道她竟能解了那据说无解之毒诈死逃脱,不然白月迟接下来的计划可就要多多受阻了。
大药师的待遇就是非同凡响,和其他药师群居或者合居不同,玉大药师一个人独占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有正殿也有侧殿,园廊轩舍一应俱全,殿内美貌的侍女药童来来往往,那架势和大国正受宠的尊贵妃嫔没什么区别。
“我这个人不爱住太阔敞的地方,看起来空荡荡的。好在寒舍虽小,住处空闲屋子尚有,你就暂时同我一道住吧。”玉大药师和颜悦色道:“这几天就先歇着,适应适应,待我考察过你的水准之后再决定接下来该如何吧。”
白月迟的心有点忐忑,面上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是,多谢玉大药师!”
她明白玉大药师这句话的意思,尽管她瞎猫碰到死老鼠赶上了对方求贤若渴的槛儿,可是若是水准太差,也会遭到抛弃的吧?
小鼎啊小鼎,到时候就拜托你了!
玉大药师从刚入宫的新人中带了一个女子走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甘霖宫,松风一派的大药师们纷纷觉得对方是狗急跳墙,竟然在这关键时刻做出如此鲁莽之事,几乎要暗地里笑掉了牙,就连飞鸿一派的药师们也对她此举甚为不满。
“玉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弄进来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这不是让对面看笑话吗?”玉大药师的师父,飞鸿一派的现任首脑庄大药师痛心疾首地说。
玉大药师不以为然,笑嘻嘻道:“师父,你先不要慌,这个女子并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我看她很有可能是咱们派扭转劣势的关键!”
“你莫不是失心疯了?眼见距离药王争夺赛不到一年了,你不好好收心准备比赛,去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做什么!一个连正式药师资格都未能取得的女子,听说年龄还不过双十?你和我说她是药王赛的关键,这是要把那些千年的大药师的脸往哪里搁!”
玉大药师耐心解释道:“师父,并不是我胡言乱语,这可是占星宫老宫主的预言呢。”
听到占星宫老宫主的名号,庄大药师一愣,语气顿时软化了不少:“即便有老宫主预言,那也不能断然确定那转机是她!炼药不比其他歪门邪道,即便是不世天才,也得有着多年的沉淀与不断的尝试和失败,她才活了几十年,哪怕她出生就会握药臼呢,能摸几次药炉子?说不定是你弄错人了!”
玉大药师道:“我直觉就是此人,然而我也知道,不让她拿出点真材实料来,恐怕是无法说服大家的。正好几日后我要检验她所谓的天赋,不如你们都一同来观赏,说不定可以看出些什么呢。”
众人半信半疑。若放在以往,他们绝对会嗤之以鼻,认为连这个时间都没必要浪费;可是眼下情况实在特殊,他们多少都有点和玉大药师一般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飞鸿一派在甘霖宫声势了非常长的时间,前后出过几十位药王,可谓是药王历史上极有分量的一个超级大派系,油墨重彩浓厚的一笔。
可是不知是不是此派系气数将尽,近些年来与那天水秦家差不多,大药师不少,药王却是一直没什么动静,每次都与这个称号失之交臂。
并非他们这边的人太弱,而是对方近来的运势太强!天才一个接一个地出和不要钱似的,总是在最后关头出奇制胜,大获全胜。怎么他们就总碰不到这样的好事呢?
派系之争中最关键的便是药王一事,之前药王争夺的失利已经耗尽了飞鸿一派的老底,如今又是风雨飘摇的多事之秋,如果再不坐稳现任明皇最后一任药王之位,飞鸿一派恐怕就要成为过去的历史了。
短短的几天时间,无论是玉大药师还是白月迟那边都有点度日如年的意思,至于他们的心境和所思,则是截然不同。
因为身份尚未定夺,白月迟不好穿甘霖宫内象征着药师等级的服饰,只能随随便便披着一袭白衣,恭顺地半跪坐在玉大药师的药房内,等候一众大药师居高临下如同看什么稀奇动物一般打量着她。
白月迟毕竟是什么大场面都经历过的人,刻意易容的平凡外表掩盖不了她身上那若有如无的淡定非凡气场,看得那些药师心中产生了些许希望——听说这一次对方那边又有一个天纵奇才的好苗子,如果是这个女子代表他们出赛,说不定还真有可能翻盘?
“莫要紧张,表现出你平常的水准即可。”玉大药师看出了白月迟的紧张,安慰道:“无论你如何天才,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我们只观察你是否有这个潜力,至于其他不足之处,都是可以后天弥补的。”
白月迟点了点头。
玉大药师将眼神转向庄大药师,对方咳了几声,一脸冷漠道:“料你也没接触过什么高级的方子,我们时间也不宽裕,你就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