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仲玠耐心为缪女解释“妹妹自小在外面不知,这个酒楼和传统酒楼不同,楼里的这些姑娘是酒楼的特色。这些姑娘里有歌女,有舞女还有佳人,她们不卖身的。”他又指了指缪仲祺道:“少逸身边这位就是歌女。”
“原来是这样,这里的老板头脑倒是精明。大哥,你要不要也叫个姑娘来助个酒兴?”缪女在想,大哥年纪一大把了,没个女人会不会孤单,就这样问了。
“妹妹你就别调侃我了,我的银子紧的很,勉强够一顿饭钱,哪里还能有女人作伴,怕是都嫌弃着我呢。”缪仲玠的脸皮薄,被缪女一问脸都红了,赶忙拒绝。
缪女思考会儿才慢悠悠说“不叫也好,女人这东西用多了伤身!”
“呃……”缪仲玠的脸瞬间红透,四妹妹的语言还真奔放呢。
“上菜喽——客观久等了”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上菜的小二。
肉香扑鼻,缪女咂咂嘴吧,一双筷子被她敲得啪啪得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盘还未进门的粉蒸肉。
粉蒸肉肉质松软,肥瘦皆有,略带的辣味可以遮住肉腻,钩馋着缪女的食欲。相比一起上来的各种菜色,兄妹二人最爱吃肉!
小二放下菜,不等小二出门三人就毫无形象可言的大吃起来。缪仲祺也不管那歌女了,抄起筷子席卷鸡鸭鱼肉,至于青菜,兄妹不约而同的大方让给缪仲玠。
“唔……哥哥,好吃!好吃死了!”缪女含糊不清的呜咽“五星豪华酒店就是屎!”
“对吧对吧!其他酒店都是屎!”缪仲祺应付着。
缪仲玠有些无语,看着这兄妹俩饿狼扑食,配着粗俗的语言哪里有贵族出身的样子,可‘五星豪华’怎么讲?脑子里挂上个大问号。 一顿饭吃罢,缪仲祺在缪女的压迫下结了账,而钱就是用他腰间玉佩换来的。
从结完账那一刻,缪仲祺就开始大声嚷嚷“你不是我妹妹”、“我没你这样的妹妹”、“咱不是亲的”、“你两个欠我一顿,明天就得给我补上”……
缪女已经恨得牙根痒痒了,照着缪仲祺的屁股就是一脚,随后大小几个拳头往缪仲祺脑袋上扣去:“以后我叫谁都是哥哥,就是不叫你!谁让不是亲的!今天这顿饭女身上了,你还有脸呢。”
缪仲祺嘿嘿讪笑,将胳膊搭到缪女香肩上,自家妹妹哪能便宜了别人做哥哥:“好妹妹,别气了,我这不是一时口快么。”
人多是非多,在天子脚下,等级森严的皇城更是如此。
此时三人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酒楼三层包间里那双微眯的眼睛。
那人五官清秀,皮肤光滑,却带着病态,美得如谪仙下凡。忽视那双狭长的桃花眼,人是温柔的,但、此时桃花眼如寒星,容不得你忽视。
缓缓抬起一只略瘦的手,指如玉笋。站在一旁的驼背侏儒即刻上前躬身。
“可是几日前太尉府上归宗的小姐?”嗓音磁性带哑。
“是。”
“下张请帖,今日丞相府夜宴。”
……
三人踏夕阳而归,人未进门管家就迎了上来,恭谨问安:“见过二少爷,四小姐,大少爷。大老爷让老奴来请二少爷和四小姐去书房一趟。”
“不去!这一天都累死了。”缪仲祺皱着眉头一摆手,掉头越过管家就往院里走。
那管家给缪仲祺让路,也由这他走,不过说了一句话:“二少爷,您知道的,今日不去,明日少不了家法。”
缪仲祺原本轻快的脚步立马刹住,缪女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缪仲祺,其实她也累了想回房呢。待她看到缪仲祺的脸皱成了包子又顿时觉得好笑,拽过他的衣袖边走边说:“走吧,别惹爹爹不高兴了,定是有事才把我们叫去。”
缪远住的院子在太尉府的中轴线上,这位置大有镇宅保卫太尉府上下安全的味道。走过抄手游廊来到庭院,庭院内植了两棵冬青,冬青已有三米高,树顶被修剪得整整齐齐与厦子齐平,冬青在这院子里已有二十几年,一年四季长青碧绿。
缪远的书房在正方西侧,房内没有多余的摆设,家具也是实用类型的,都是用的最常见的木材。缪远说,东西能用就可,不求珍奇。
所以书房内除了随处可见的云竹,就只有墙上的一幅美人图做装饰。画中人二十来岁,穿清白长衫坐在磐石上,身后的美人蕉开的茂盛。她眉目清秀,皓腕一对儿翡翠手镯,手持书卷若有所思。画中人与缪女像极了,缪女不过比她多了几分媚色,画上提款是张梦君,此人正是缪女的娘亲。
缪远正坐在书桌前批注文件。
“见过爹爹”两人同时开口。
缪远没在文件里抬头,却冷声训斥:“竟知道出去混,你自己不够,现在还叫上自个儿妹妹,让人操心!”
缪仲祺呼出一口气,蹙眉,又直了直懒散的身子:“今天先生告了假不必去学堂,这才出去的。”
缪远一改往日的慈善:“不用去就不用学了吗?咱家都是武将,你以后要上朝堂,只会拳脚够让那些文官看笑话的!”
见缪仲祺还要说,缪女立马拽了拽他的衣袖。可能今天朝廷有事,缪远火气很大,这父子俩不对眼吃亏的一定是缪仲祺,缪女也不乐意见到两人互看不对眼。
“好爹爹~”缪女上前抚了抚缪远的胸膛,讨好着:“这家伙不明白您的用心,你跟他生什么气。”
看到缪女上前帮他解围,缪远也平静下来了,缪仲祺朝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