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乐声如蓬莱仙境的靡靡之声,含着世间千般思绪与念想,勾出人心最脆弱的一面。(
可那安宁公主自幼受尽宠爱,哪能知晓情感之苦,她只是呆呆的听着萧声,仍由自己的魂魄随着飘渺空灵的乐声,进入苏染夏构建的幻境中。
萧声戛然而止,苏染夏放下玉箫,望着眼前昏睡在地上的云嫣儿。她嘴角勾着甜甜的笑意,不知是做着怎样的美梦,一脸天真无邪的可爱模样。
凡者用锐器伤人,不凡者却以声杀人与无形。
这是她的娘亲,将九宫玄谱交于她时所说的话。可,纵然她有操控人心的能力,在离世之前,也从未想过伤害任何一人。
娘亲的乐声幽静引人悲痛,她的乐声空灵善造幻境。叫人沉沦在幻梦中,不知今夕是何年。
聒噪的源头终于消停,她也终于能好好休息一番,忙抓着云嫣儿做梦的功夫,躺在柔软的床铺上酣甜入睡。
丝毫不去想,那娇嫩的金枝玉叶,现今还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第二天一大早,苏染夏在丫鬟们进来之前,用萧声将安宁公主叫醒。安宁公主醒来,先是迷茫的揉着眼睛,不明白自己怎会躺在地上。
当看见身前站着的苏染夏时,安宁公主惺忪的睡眼顿时发亮,跳起身仰头傲然说道:“昨夜你可知道本宫的厉害,还敢摆着脸色与本宫说话吗?”
苏染夏被她这话击得糊涂,但转瞬又想起幻梦中,她脸上挂着的甘甜笑意,心里便知一二。
被迷惑者的幻境,她虽无法窥视,却也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幻境并然是人心最渴望的事情,不然怎能叫人醉生梦死。
看着云嫣儿的表情,便能知昨夜让她醉生梦死的,是她这个可怜‘玩物’了。
“安宁公主说得是,公主如此德厚流光,风华绝世,我等怎能不拜倒与你的脚下,俯首称臣。”苏染夏佯装诚心敬佩,将拍马匹的功夫练得登峰造极。
云嫣儿还沉溺在昨晚的美梦中,见她如此识时务, 更是开怀畅意,脸上的得意之色掩也掩不住。
对于强者或者冷傲的人,人们总是带着探知的欲求与征服的yù_wàng。自打见苏染夏的第一眼起,云嫣儿便就看不惯她,无论何时何地,都荣辱不惊的样子。
现在,那平静的面具因她而打破,怎能不叫她眼笑眉飞。
苏染夏终于找到整治安宁公主的方法,夜夜行之,不仅自己在宫中过的快意,连公主昼日上学府也是眉飞色舞。
就这么安然渡过几日,苏染夏的身子在御医的调理下,日渐痊愈。因失血过多而显苍白的脸颊,也变得白皙透红,细尖的小脸圆润些许,更添了几分生动灵气。
近来与安宁公主关系渐好,苏染夏也准备把见云玦一事,提上行程。
一日,窗外夏光璀璨,晴空万里,苏染夏见机提出出门散心一事。
因有伤在身,行动不便,一连多日她被养病在床,连出自己房门的事情也是屈指可数。
安宁公主已然是把她当为所有物,听她如此说,便翘了课偷带她去后花园玩耍。
后花园的花草四季嫣红翠绿,世界各地的奇花异草聚集于此,娇嫩的花朵让天上的太阳,都失了颜色。
纵然这时的景色再美,苏染夏的本意也不在于这红花绿草,刚走了没几步就将话题引在云玦身上。
“上次的宫中晚宴,当真是人间的众仙齐聚,各色的才人佳子,都叫染夏看呆了眼。尤其是陛下的几位皇子公主,每位都不似池中之物。可让染夏新奇的是,怎么唯独没有六皇子云玦。”苏染夏与安宁公主走在青玉石板上,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身边花草,一边试探性的问道。
云嫣儿手里拿着随手摘下的花,眼睛还四处瞥着寻找写一个对象,毫无心机的回答:“他当然不能去啊,父皇不喜欢见着他,所以每次宴会都不会有他的影子。”
果然,皇上竟然讨厌云玦如此地步,竟是一眼也不愿瞧见他。
这番田地,让她不禁后悔自己的决定,如此招惹皇帝厌烦的人,真当能得到皇帝的青睐,从而与云乾抗衡吗?
“陛下不喜欢他吗?他究竟是做了什么事,让皇上连面也不愿同他见。”苏染夏皱起了眉头问道,见前面有一凉亭,便与安宁公主先暂时歇息。
身后随着的宫女,从锦盒中拿出精致的点心与香茶,安宁公主嘴巴里塞着糕点,说话不甚清楚。
“唔也不太明白,可能四他太软弱,嫩么懦弱怎么可能是父皇的孩紫。”云嫣儿自幼就被众人围着转,当然是不理解那被冷漠之人,就连云玦的长相她也只是隐约记得。
果然,皇帝正如传言中一样,厌恶着自己懦弱的儿子。可她不曾想得是,圣上竟然讨厌他如厮,连面也不愿同他见。
如此田地,让苏染夏不禁怀疑,她所作出的决定是否正确。一个受尽怨气不被宠爱的皇子,真当能得到皇帝的宠爱,从而与云乾所抗衡吗?
苏染夏低头望着手中的茶杯,清亮的茶中倒影着自己的身影,那人脸上的神情也同她一般迷茫无措。可当看见时沉时浮的茶叶时,她顿时鼎湖灌顶,心塞全开。
世间万事,本就无一绝对,真相往常夹裹着假象存在,她怎就能断定事情没有转机呢?
上一世皇上即使在危难之时,也想着将六皇子送往安全地带,从这一举动便可窥见皇上心意,云玦在他心中还是有一席之地可言。
即使,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