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被皇帝召见入宫,苏染夏仔细的在心里盘算过,未来的继承大统的皇帝是谁,才会对她有益。
算来算去,只有一个六皇子适合。
初次见到六皇子的时候,她心里很犹豫,对他也不信任。
毕竟这是大事,牵一发则动全身。
若她这里出了什么过错,定国候府全府就全被她搭进去了。
她不能,也不敢莽撞。
认识了这么许久的时间,她却慢慢发觉,六皇子不是表面上那样的,最起码没有那么的优柔软弱。
只剩下不到三年的时间了,这唯有的不到三年的时间,正一日一日的消逝掉。
她不能再等了,也不能再犹豫了,
苏染夏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时候,已经离天亮不远了。
才浑浑噩噩的睡了没多大会儿,天就大亮了。
秋染已经很长时间,没见着苏染夏有睡懒觉的时候了。
这次撩开帐子一看,苏染夏还趴在一床的软被中睡的香甜。
小姐居然没有起来练早功?秋染诧异极了,她脚步轻盈的走到床边,探头去看苏染夏。
这一看可把她吓的不轻,苏染夏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秋染伺候了这么长的时间,小病小灾的她都见过不少,忙探手去摸苏染夏的额头。
触手滚烫,可不就是发烧了吗!
约莫是觉得,秋染的手凉丝丝的很舒服,苏染夏嘴里发出了舒服的喟叹。
“小姐,小姐醒醒,小姐。”秋染动作轻柔的拍了拍苏染夏,轻声的叫着。
“嗯?”苏染夏朦朦胧胧的听到有人叫自己,胡乱应了一声。
见苏染夏应了,秋染松了一口气,她刚还以为小姐昏迷了呢,吓了她好大一跳。
“小姐,您好像发烧了,我去请大夫过来给您看看。”
发烧了?自己吗?苏染夏睡眼惺忪的睁开眼,边上已经没有秋染的影子了。
这么一说,苏染夏还真觉得自己不太舒服,头昏脑涨的,身上的肉还有点疼。
秋染匆匆忙忙的禀了老夫人和七姨娘,又请了大夫过来,走进屋子的时候,苏染夏已经穿好衣服了。
只不过她浑身觉得乏力,还是靠左在床上。
大夫也不多说,当即问了问症状,又把了把脉,然后摸着胡子站了起来。
“怎么样大夫,我们小姐怎么了?”大夫站起来去桌子那里写药方,秋染亦步亦趋的跟在大夫的身后。
“应该是昨儿着了凉,夜里又没有睡好,这才火气上涌发了烧。”大夫低着头写药方,声音不急不缓,“按着我的药方去抓药,三副水熬做一副,早中晚各一次,不出五日就好了。”
大夫写了药方,又领了谢礼,满意的摸着胡子走了。
他走后秋染可不敢大意,使了一个腿快的小厮去抓药,自己亲自打了盆水捧到了苏染夏床边。
往盆里扔了两个干净的布巾,过了水贴在苏染夏的脑门上。
这让苏染夏哭笑不得,“我烧的也不厉害,头上贴着这个怪不舒服的。”
“发烧可不是小事,关系着脑子呢,被烧坏了脑子的事又不是没有,而且大夫说了,且先想退了热再说。”秋染的嘴里跟崩豆似得,说个不停。
“大夫说你昨儿着了凉,这大热的天,居然也能着凉?真是稀奇。( ”
苏染夏恍然,估计是昨天夜里,跟眼睛躺在屋顶上的原因吧。
屋顶上,夜里风还是挺大的。
不过这些话苏染夏可不会告诉秋染,说了她又得啰嗦好一通了。
本来是打算今天去一趟皇宫的,看来今天是去不成了。
有了决定之后,苏染夏的心静了许多。
反正现在自己是病人了,想出去也出不去了,干脆歪在床上闭目养神。
秋染看苏染夏困怠的样子,安安静静的守在一边,算着时间给她换头上的布巾。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有小丫鬟过来报说七姨娘过来了,不过几息的时间,七姨娘扶着樱桃的手进了内室。
她见苏染夏要起来,忙快走几步按住了苏染夏的身子,“可别起来,好好的躺着。”
先仔细看了看苏染夏的神色,又替她掖了掖被角,“怎么突然烧起来?”这话是问边上站着的秋染的。
“大夫把过脉,说是着了凉,夜里又没睡好,火气上涌才烧起来的。”秋染把大夫说的话给七姨娘说了一遍。
七姨娘听着皱起了眉头,“这大热天的,居然还会着凉?是不是贪凉吃了什么东西了?”
秋染仔细的把苏染夏,昨天吃到嘴里的东西过了一遍,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那倒是奇了。”七姨娘嘴里嘀咕了一声,探过手摸了摸苏染夏的额头,“好好将养着,老夫人听说你病了,急得跟什么似得。”
苏染夏歪着嘴角笑了笑,“让你们操心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七姨娘审视着苏染夏脸上的神色,要不然怎么会夜里睡不好呢。
心事倒真是有,只不过不能说。
“我能有什么心事,不过是想着那日祖母说的,要给我择婿的话,心里难过一会儿。”苏染夏装作伤愁的样子,唉声叹气的。
七姨娘拿着绢帕按住了嘴角,眼睛里有盈盈的笑意,“这是好事,你难过什么。”
“我舍不得家里。”这句话倒是实话。
这个世间,唯一能让苏染夏有归属感的,就是定国候府了,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定国候府。
看着苏染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