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同往别墅里头走,江川一路都显得有些尴尬,上一次来,都没有好好看看这里。
和煦的暖阳照射下来,在屋前投下一片阴影,翠绿的草地变作墨绿的深色,看起来却是让人的烦躁的心,渐渐安稳下来。
“sea,最近很忙吧?”克莱斯走到他的身侧,与他搭话。
其实自从一年前在巴黎认识克莱斯后,他们就一直都有联系,克莱斯在外界是享誉盛名的国际顶尖设计师,却总是将这个叫做“sea”的年轻男模青眼有加。但凡是有什么活动,都会邀请他参加。
现在想想,大概也不是因为自己出色,不过是因为有一个与众不同的“母亲”罢了。江川这样想着,看向克莱斯的眼神也带上了一丝暗淡。
克莱斯倒像是听出了他的心声,像个孩子似的快步走至江川身前,急切地解释:“sea,我可不是因为你是靳月的儿子才会用你,事实上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也下了一跳,没想到靳月会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儿子。时装秀用你的事情,我也是瞒着靳月,我的天,希望你不要误会我的初衷。”
苍筱悠哪里听得懂克莱斯在说什么,不过是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叽里咕噜地说话,不过看他的样子,却实在是有些滑稽。
堂堂的大设计师,这时候像是摔破花瓶的孩子,拼命地解释着什么。
卢慧心也忍不住笑了,很少看到克莱斯这样慌张的模样,真是想拍下来,待到哪天他又像个国王一般发号施令的时候给他看看。
“在笑什么?”清雅幽丽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三个人不由得都顿了一顿步子,尤其是江川,他脸上原本总算有些缓和的尴尬之色又全部回来,有些不自然地低着头。
苍筱悠倒是并不害臊,毕竟不是第一次来了,也不是第一次与靳月接触,她显得比上次熟稔许多。
“阿姨,身体怎么样?”她主动走上前去扶住靳月的手臂,只是说话时的声音还是有些微微的颤抖,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去挑破。
靳月赞赏地看着苍筱悠,她的儿媳妇虽然看起来有些没心没肺,可是,有些时候,还是让她觉得十分满意。谁看不出来,苍筱悠故意这样与她表现的熟悉,不过是为了减少江川的尴尬情绪。
“阿姨身子好多了,来,我们进去说。”靳月拍了拍苍筱悠的手,转身一同往里面走去。
地中海式的装潢,让整个屋子看起来多了几分海味,仿佛置身于蓝色的海洋,只是这也无法改变尴尬的气氛,苍筱悠找了许多话题与靳月聊,克莱斯与卢慧心也是费劲脑筋,想要找一些话题,只是……当最后一个话题说完,整个别墅大厅又陷入一片沉静之中。
“额……”苍筱悠有些坐不住了,她挪挪挪,小屁股从靳月身边挪到江川身边,手肘一提,撞了撞江川,小声说::“喂,你说句话呀,这样子很尴尬的好不好?”
却没想到一句话说完,几个人都抬头看自己。
(某悠内心os:不是吧……我说的很小声啊,难道大家都会读心术?
某桐无奈再次出现:雷迪斯俺的相亲们,俺真的不是出来骗字数的,可以有这样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女儿,乃们叫俺肿么能不出来?
某悠:咋了?
某桐:女儿啊,乃看看这素神马情况好不好?啊?这大厅里这么安静,乃就算用在小的声音人家也能听到的好不好?再说了,你这破锣嗓子自己也不是不知道……诶~怎么打人哪~!
某悠:就打你!打的就是你!你才破锣嗓子,你们全家都是破锣嗓子!
某桐掩面抱头顶锅盖离去:天哪,没文化真可怕啊~)
“呵呵,”却没有想到是靳月先发笑,她笑起来眉眼出有一股说不出的英气,虽然是病着的身子,可那眼角眉梢的气质,仍旧是不被病魔所困,其实江川的眼眉处长的与靳月很像,尤其是这样微微皱起眉头的时候。
“江川不想说话的话,就不要说了吧。反正你们能再来看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月姐……”听到靳月这样说,卢慧心不能保持沉默了:“江川,筱悠,你们不知道,其实昨天月姐才去医院做过化疗,化疗时很痛苦的过程,想来你们也是知道的,原本她今天一整天都应该躺在床上休息,只是听说你们要来……”
她还要说下去,却在想到靳月硬撑着从床上爬起来,穿戴好一切,并且坐在梳妆台前化了一些淡妆的模样时,忍不住哽咽了,她了解靳月,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她已经十分懂得靳月的心。
于是在乎的人,她越是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慧心,怎么好好地要哭?今天不是应该开心的么?”靳月坐过来,揽住卢慧心的肩膀,二十多年来,当年的小丫头也成长为现在的事业女性,在她面前却永远都像是长不大一般,情绪说来就来。
“月姐……我是为你担心。”卢慧心一边抽泣一边说着话。
这样的状况,谁也不知道该再说一些什么,就这么就是一阵沉静,没有人说话,只有外头的花园里传来的鸟儿啼叫声。
就这么坐了大概有二十分钟,江川抬头看了墙上的钟。
靳月头一个发现,她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心头难免有痛了一痛,其实她也懂得,江川能来看自己,已经是上天的赏赐,不能再去要求其他,可是……人不就是贪心的动物么?得不到的时候想得到,得到了又想要更多。
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