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夏宸的声音有点不耐烦,手上的力度加重。
很痛,叶浅倔强的咬着下唇,尽管泪珠在眼中乱转,却就是不出声求饶。
这种无声的控诉,往往也很有效果。
夏宸惊觉,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用武力对付一个纤弱女子,心里有些汗颜,马上松开手。
叶浅顺手揉揉生痛的下巴,好粗暴,老天,会不会淤血了。她愤怒的想冲上去,打他,咬他,以牙还牙,看到夏宸阴翳的表情,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会不会有情绪病啊!
“夏总,你没事吧?”
夏宸有点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她在说什么?一般女孩子收到这样粗鲁的对待,不是应该撒泼、哭泣、害怕等等的么?而她竟然还关心他?
叶浅声音轻缓,温柔:“要不,我们上医院一趟吧?”
夏宸眼睛一眯,医院,验伤,敲诈,勒索?你这个贪钱的女人,好!且看看你玩的把戏。
“随你。”
叶浅也连忙翻身下床,穿鞋子,心道:不知道神经内科晚上有没有急诊。
一急,心里想的这句话,竟然不知不觉说了出来。
房间里很静,夏宸自然听到了,一愣,她说什么,神经内科?脑子一转,顿时明白了,感情这女人以为他脑子有问题?
太扯了!这么想,眼睛也略嫌凶狠的扫向叶浅,叶浅双手捂住胸口,后退一步,道:“夏总,你放松一下,不如深呼吸。”
“叶小姐,你看我那点像神经出了问题?”
原本叶浅是担心这个夏总会不会是一些精神病者,报纸上不是有说么,有些精神病患,遇到一些特殊的诱因,就会发病,那些诱导因素,可能是喝了酒,或者是某些场景刺激。
她认为夏宸是有这些潜在病因的,否则,她也没有招惹他什么呀,干嘛对她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还尽说一些她不懂的。
而现在,他看透了她的心思,这么说,他没事的罗,看他嘲笑的眼神,叶浅顿时觉得下巴火辣辣的痛了起来,怒道:“夏总,再怎么说我也照顾你老半天,这年头流行恩将仇报么?还是夏总你以为,我只是一个小小职员,应该任人搓圆弄扁?”
夏宸看着叶浅下巴的指痕,心一软,别扭的道:“对不起。”
这下,叶浅可惊讶了,在她印象中,好像夏宸这种高傲霸道的人,是不会认为自己有错的,就是是明知自己错了也不会承认的。
而他,居然道歉!
这么一来,自己也不好再计较,算了,就当摔了一跤。
下巴的疼痛稍微消退,叶浅又想起另外的事情:三年前,***的男人竟然是现在的上司,那可真是尴尬透顶了。
“夏总,你……你是不是一开始就认出我来了?”
“我眼睛又没有瞎掉!”
“可是……可是……?”可是那天晚上灯光那么昏暗,而且她醒来夺门而逃的时候,他还在沉睡中,莫非他之前曾经醒过一次,看到她的脸?
“拜你手腕上的胎记所赐。”否则还真认不出她。
叶浅看着手腕处形如星星的粉红色胎记,恍然大悟,难怪夏宸总是带着有色眼镜看她,以为她是那些行为不检点的女子,原来都是因为那一夜的原因。
她莫名其妙的和他……事后虽然懊恼,但是也明白是自己醉酒造成,没有迁怒他人,反而他……这事情怎么说吃亏的都是女孩子吧!
等等,他刚才还恶狠狠的问她是不是为了钱?她勒索他么,叶浅心里满是鄙夷,有钱人就是这样,喜欢把简单的问题想复杂,总把所有人都想象图谋不轨。
夏宸看着叶浅变幻不停的脸色,以为她会羞愧,不安,谁知她很快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淡淡的道:“夏总既然酒醒了,那我先回家了。”
这女人,三年前那一晚,利用煽情的故事触动他的心防,然后趁他醉意迷糊的时候,和她共度一宿,然后拍下那些不雅照片。
用这些丑闻威胁他,让他为了家族的利益,为了父亲的面子,不得不做出了极大的牺牲。
现在,当面戳穿了,竟然这般轻描淡写?佩服,还真不是一般的厚脸皮。
算了,说到底,和她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她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这么想,夏宸冷着脸,率先走了出去。
这算什么?叶浅纳闷,只好跟在后面。
这里是市中心繁华地带,虽然是凌晨,却不冷清,叶浅走在路上,也不觉得害怕,只是夜深了,出租车难栏。
等了好一会儿,也栏不到车,又累又困的叶浅不禁心烦气躁,真糟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家,这路口难拦到车,不如走到前面路口,可能还比较多出租车。
正走着,身边“咯吱”的一声,尖利的刹车声,几乎是擦着她的身子停下,叶浅吓了一跳。
车门开了,夏宸面无表情的说:“上车。”
“干嘛?”
“这地方难截到车,不想走路回家的就别蘑菇。”能干嘛,拿出去卖了也不值多少钱。
他的意思是要送自己回家?似乎怕他反悔一样,叶浅一溜烟的钻进后座。
“夏总,谢谢啊,真是麻烦你了。”
夏宸踩动油门,没出声,虽然看不起这女人,但是他有他的原则,在酒桌上,任由一堆男人灌她喝酒;三更半夜的,将她一个女孩子抛在路上,都不是他的风格。
上车后,夏宸问了她的地址,她说了,然后大家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