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虽不是艳阳高照,却也没有阴天。女孩们最担心的是天公不作美,晚上见不到月亮,这下都放心了,兴致格外高涨。
早饭后,琴儿象只花蝴蝶般穿梭,张罗着穿什么戴什么。将那簪环、头绳一一拿出让远眉挑选。听得外面有卖花女的招呼声,又忙着出去买了艳红的茶花来,小心捧着,乐颤颤地跑来献宝,说道:“听卖花的说这里戴花有个名号,叫枫桥‘鬓边香’。咱们也戴上,做一回枫桥女。”
远眉瞥了一眼,不屑地说:“若是清雅的栀子花什么的尚可戴戴,这么大朵的红花,戴上去有些像媒婆儿。”
她的话败了琴儿的兴头,琴儿顿时耷拉了小脸,嘟着嘴说:“人家卖的只有这茶花,我还是挤进去左挑右择才选着这可意的呢
英莲上前看那茶花,大红花瓣饱满厚实,里面一圈嫩黄的花蕊也很硬挺,毫不掩饰地张扬着自信踏实的美,相比之下,那寻常戴的蔷薇、菊花都显得羞羞答答、柔弱无力了。
她一下就喜欢上这花,向远眉道:“这花如此挺脱,倒好精神的,估摸戴到晚上也不会打蔫。”说着拿起一朵,向鬓边比划着。琴儿忙上来,帮着仔细簪在鬓边,左右看了看,欢喜地说道:“你原来脸色有些苍白,戴上这花,映得脸色红润许多。姑娘你也来试试。”
远眉也端详了一会儿,英莲头上绾着简单的桃心髻,仅斜斜插支玉簪,压着只浅色珠花,这朵茶花端端正正簪在鬓边,衬得脸蛋雪白,眉心痣通红,还增加了一分英气,果真是花精神,人也精神。
远眉看得心里也直痒,生出一阵羡慕,说道:“你头上原本花翠就少,太显素气些,配上红花确实喜庆。可我哪里有这样素净的簪子,这五颜六色的,再配上红花黄蕊就太花哨了。”
英莲见远眉高梳螺髻,插几支嵌宝的花钿,绕一圈桃红缨络,妆容饱满雍容,再戴花是有些太繁复,便指着那缨络道:“这是红色的,如再戴花就犯冲了。如果解了它,将余下头发蓬松盘起,茶花簪在发夹处,从后面看才别致。”
远眉依了英莲之言,琴儿拆了缨络,将髻下原本散着的头发盘上去,细心地把花用发夹别在髻与盘发的交际处,稳稳当当转正了,而后不由“呀”了一声,忙喜滋滋地手持圆镜,让远眉对着穿衣镜看那后影。
但见发形圆润如元宝,浓黑处一朵茶花如绽放在山崖上,格外艳丽,更露出白晰脖颈,玲珑耳垂,两颗石榴宝石耳坠熠熠闪光,平添高贵,更增风华。
远眉扭着纤细脖颈,左右再三端详,不觉已露出满意笑容,说道:“莲妹妹眼光好,琴儿手巧,这样梳果然清丽不俗。”
三人接着再挑选合适的出行衣服,不觉友儿已来催促了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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