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叶朔咧开的嘴正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手上握着的一柄十字弩闪烁着青蓝色的寒芒。嗅着飘来的淡淡腥气,让沉浸在酒精和ròu_tǐ中的佣兵们打了个寒战。
“这儿似乎不欢迎你!”叶朔一脸无奈,扭头向女法师说道。女法师挑衅地看了叶朔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转身向门口退去,离开。
……
昏黄的灯光下,巨大而平整的青石板上远远地走来几人,时不时传来几声狂荡的笑声。一看就知道是纨绔子弟,配着贵族最惯用的细剑,这种装饰精美但杀伤力低下的装饰是那些贵族法师们的最爱!几个穿着暴露的舞女在他们的怀里正用力地扭动着身子。
低头看了看匍匐在脚下衣衫褴褛的乞丐,几人嘴角堆起了玩味的笑。其中一个法师从袍子里掏出几个铜币,用手捻开,轻轻地举在胸前,蹲下来盯着那一张希冀的脸。那一张因为酒醉而肿胀成紫色的小白脸似乎充满了怜悯,大着舌头问道:“想要吗?”
还不待乞丐回答,一口唾液吐在地上,语气突然变得冰冷无情:“舔干净!”
不多时,黑夜里就传来了贵族法师们离开时放肆的笑声,以及那一双捧着铜币却无声颤抖的双手!那些昏暗的灯光透过被风摇动的树桠照在地上,如同一只只厉鬼在无声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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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刚刚贵族和乞丐对话那时候,一行身披黑色重锦法袍的年轻人正行走在巷弄之间,轻柔的季风伴随着亚克伯格异常难闻的气味,从他们身边穿过。
“这个要求太无理了,完全违背了公理和道义。我拒绝!”小乞索儿未加思索,抬起头露出纯净的眸子一脸倔强的说道。几个贵族少爷明显愣了愣,接着脸上涌起了不可抑制的怒容。
她的声音如同轻风一般,这个声音使得叶朔神情微微一顿,心中顿时荡起了一丝丝涟漪,不可否认,这个声音的确很美,无论从哪个层面上来说都是如此。一刹那,叶朔便确信,这绝对是自己混迹了十七年里听到的最美的声音。
“她可真是个奇怪的孩子!”乔治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并不那样清晰。随即费德提克几人慢慢从巷弄的阴影中走出来。
慢慢走到这几个贵族身边,乔治抖开掩盖在法师袍下的布包,几缕深青色的森寒划过。
几个贵族少爷旋即心里一跳,他知道在香榭小居周围被人打劫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以前为了女人在酒会里斗殴对于兰姆这种人也是家常便饭。但是今天这三个人看上去似乎并不好对付。
“几位法师大人有何贵干,难道想要打劫一位同样高贵的帝国法师么?”少爷们故作慵懒地说道,双手却捏起一个古怪的手势。
“哦,该死,你怎么会这么看呢?伟大的纳博西斯帝国的一等公民可是充满正义的。”叶朔古怪的语气又冒了出来。
“该死,人怎么能如此无耻?”望着叶朔等人脸上那似是有些无奈的笑容,兰姆在心中不禁腹诽道。
“魔法师大人,您最好把您的镌卡收起来,否则我担心我控制不住自己弩箭。”几条肉眼不及分辨的寒芒撕裂黑暗,抽了抽鼻子,空气中的腥气淡淡的传来,几双森严冷漠的眼光射过来。灼痛了贵族公子们的神经。
……
华福特酒店。
叶朔三人随意地坐在桌子四周,墨青色的大理石桌上,放着三杯仍冒着热气的温热果酒。
乔治正反复擦拭着宝石上的灰尘,一脸的沉醉,一双小眼睛几乎要掉进那片湛蓝的色泽中去了。“哦哦,你快看它们多可爱啊!我的心肝宝贝儿啊!我爱死它们了。这简直就是上帝的恩赐!”
“混蛋,你刚才的手段真是粗暴的过分,完全没有一点艺术的美感!”叶朔脸部故作扭曲地抱怨道,用力地抿了抿嘴唇,单手捧起酒杯喝了一口,他知道,在乔治的耳朵里,宝石和金币间碰撞的闷响可是要比女人的呻吟还要好听的声音。
“得了吧,这儿可没人会为你的矫情付账。”费德提克摆了摆手,端起桌上的果酒灌了两口,一脸寂寞的望向窗外。
叶朔一怔。
“哦,该死,为什么斯威夫特每年只能开一次学?难道学院的高层完全不明白学员们的需要么?看看,看看,刚才,就在刚才,我们的学弟们是多么的感激涕零!”
没有理会费德提克的神态,叶朔不依不饶地撇了撇嘴,用略显肮脏的衣袖摸了摸眼角,愤怒地咆哮着。
乔治撇撇嘴,并没有说话,认识了叶朔两年,他十分清楚叶朔是什么货色,他可是个能为了一个问题跟人打破脑袋混账东西。显然,乔治显然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太多时间。
毕竟,今晚的交易已经完成了,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喝酒,去欢乐,然后等待下一次赚取宝石和金币的机会。
亚克伯格是个宽容的好地方,它绝不会随意宠幸一个穷人,也同样不会难为一个贵族;这里到处都是赚钱的机会,他们是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允许他们抓住的好机会的。
顿了顿,乔治用最快的速度将法杖上的魔晶收进一个油滋滋的布袋,束紧袋口,轻轻地掂了掂,那股沉甸甸地感觉使他满面笑容,但随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