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还真是难住我了。
我道:“没办法,上锦怀孕了,我想离镜应该不是那么不负责的人罢。”
一说到上锦怀孕,我的心就又拔凉拔凉的。
她怀孕的时候,全魔家都将她捧在手心里,身份是尊贵的魔帝夫人。
而我怀离念的时候,为了保护他,不得不将他强行从肚子里取出来用精血孕育。
而为了让他顺利到魔家,我不得不以跳下诛仙台来拖延时间。
那个时候,我和离镜没有成亲,在长辈面前更得不到祝福。
从某种意义上讲,我是个未婚妈妈,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是什么事都做了。
可我现在回来了,我们却感情淡薄成那样。
想到这些,我的心就在滴血。
“陌言,你带我去找孟婆好不好。”
我好痛好痛,痛的已经无法呼吸了,如果不去忘记,我真的害怕我一个冲动就去十八层地狱里受刑来忘记这些痛苦。
莫言定定的看着我,道:“你想好了吗?孟婆汤一下肚,你就什么都会忘记。”
看着他看我的复杂颜色呢,我坚定的点了点头。
没有人能体会到,父亲要跟自己断绝关系,夫家不接受自己。
就连自己的儿子,也可以没有自己。
那种心情,还不如忘记一切,一切都从零开始。
陌言有些不相信,道:“离镜,你真的不要了吗?”
听他这般说,我眼泪瞬间滑下。
陌言其实也不是那种不懂看事的人,至少他晓得我喜欢离镜。
不……我是爱他,那种住在一个屋檐下,却被告诉心爱之人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比当时听到言诚怀孕还要痛苦百倍。
我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故此我只能说,放手吧。
我和轻音缘浅,和离镜又何止不是孽缘。
即便我们之间有了孩子的纽带,依然无法相安无事,携手到老。
陌言最终没有劝我,带我去了奈何桥。
一眼就看到一个青铜大锅,小鬼拿着很大的黑勺在搅合。
而后面排着长队在等候投胎的人。
他们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而在那锅的前面,一眼便看到月町在为他们处理身上的伤。
陌言说,那些人一般都是前世做了饿,在十八层地狱受到不同惩罚的。
而月町就是要处理好他们身上的伤,免得他们转世后成为残疾人。
当然,有伤很重的,那就避免不了残废的命运,不过那都是他们前世太作孽,所以也算是惩罚。
看着他们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也有血淋淋的,一时间我心绪复杂的很。
陌言道:“这一碗汤下去,你就永远也不会记得轻音神君为你死在诛仙台下,也不会记在晓得离镜曾经为了等一个人肝肠寸断。”
我诧异的看着陌言,原来他什么都知道,那他拉住我谈他和离镜的情谊是第几个意思?
我向他道出了这一疑问,陌言白了我一眼,道:“直接让你滚回魔家你会么?”
我很坚定的摇头,道:“不会。”
然,陌言又道:“可本君说了那么多,你还是不肯滚回去,还要来和孟婆汤。”
这下我总算是晓得他说了那么多是啥目的。
他和离镜根本没啥情谊可讲,就是变相的帮离镜当说客。
可我就不知道了,他不刺激我就对了,重头到尾也没说让我回去的话啊,怎么就是劝我回去了?
大概是让我回去当个扫把星将上锦扫走?
我好像没那个心情了。
他还晓得轻音为我死在诛仙台下的事儿,那他为啥不劝我回到轻音身边?
我又向他道出了这一疑问。
结果他来了句:“感情我下午跟你说的时间问题都白说了?”
我没太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道:“其实轻音神君和离镜比起来,我自然认为轻音更适合你的良人。”
“……”
“离镜在你眼前,而轻音神君不晓得什么时候回来。”
“……”
这下我明白了,其实这陌言真的还是很朋友。
但我不是很想接受他的好,所以即便是他说了那么多,我还是想和孟婆汤。
结果他生气了。
面色冰寒的看着我道:“雪之,我发现你没有心,真的没有心……”
我道:“不……我有心,可我的心生病了,那些记忆让我好痛好痛,痛的无法呼吸了,若是不忘记,我虽然不会疼死,但会生不如死。”
听我这般说,陌言的面色有所缓和。
他道:“难道你真的很想忘记,轻音神君为了你被离镜关在蛮荒之地的情景吗?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轻音神君死在诛仙台下的情景吗?”
我道:“对这一切,我真的很想忘记。”
正是因为这些记忆,压的我喘不过气,故此我才想要忘记。
他以为我很爱轻音,其实不是,我不是爱轻音,但关于轻音的一切记忆却是让我感觉那么的伤痛。
好像这样打动不了我,他很不甘心,又道:“那离镜呢?他为了你和天宫现在的关系紧张到什么程度你真的不知道吗?难道你要留下他一个人去面对这一切吗?”
离镜和我父神的关系紧张到什么程度我并不晓得,我也不想去知道。
其实从始至终,他都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这百年来,他身边一直有上锦。
我道:“陌言,你错了,从始至终,不是我要留下他一个人面对,而是他的身边不需要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