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岁岁一边拼命奔跑,一边哭腔连连。/头发乱了,衣服也撕扯得破碎不堪。
“小岁岁!”
眉月儿提气疾奔,她的轻功虽不及白衣鬼士,却已是不凡。瞬间冲到小岁岁跟前,小岁岁已经跑得精疲力竭,脸色苍白。
眉月儿一把抱起她来,却不见老婆婆。
小岁岁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快,快,快,老婆婆被他们抓去了,快救……她……”
小岁岁的后边,有五个鬼卒正拼命追来,一个个鬼卒面目狰狞,手持盾戈。
眉月儿也不躲闪,一手抱着小岁岁,一手握着销魂簪,待鬼卒仅离几步远时,突然一扬手,销魂簪已嗖地变长,如长矛一般,一下刺中一个鬼卒,这鬼卒瞬间化为青烟,连那手中的盾戈也一点点融化了。
下一个鬼卒反应极快,挥盾护住身体,同时出戈便刺。
眉月儿单臂收簪,拦住直刺而来的铁戈,就势转身一个后摆莲花脚,将鬼卒踢将出去。
第三名鬼卒和第四名鬼卒合力进攻,只听得当当两声,俩鬼卒的脑袋便滚地如瓜。白衣鬼士身手极快,他扬剑护住眉月儿和小岁岁。
第五名鬼卒见势不妙,拔腿便逃,只见白衣鬼士收剑抬脚,踢起一颗卵石,啪,正中此鬼卒后背,这鬼卒嗷地一声惨叫,倒地抽搐。
白衣鬼士一个箭步到了他跟前,以剑指其颈喉:“说,刚才那老婆婆被押到哪里去了?”倒地鬼的军营。
原来那几个鬼卒刚抓了老婆婆,还未到军营,被白衣鬼士恰恰在半路上截住。
几个凶悍的鬼卒,被白衣鬼士几剑下来,便死的死,逃的逃。救下老婆婆,为防止惊动众鬼卒兵营,白衣鬼士背起老婆婆只一会儿功夫便来到河边。眉月儿和小岁岁从灌木丛中出来,他们一起急急向着山里逃去。
白衣鬼士说:“山洞已不能再回,恐怕这些鬼卒们会极力搜寻,我们还是去远些的地方吧!”
一路不及细说,径直去了白衣鬼士选好的一处安全地方——这是离岁柏山仅一山之遥的云涛岭。
山岭上林木异常清隽,云雾如涛,潮润适宜。有山泉果树,有野菜黍稷,一所废弃的石头山庙,庙内清凉寂静,白衣鬼士将庙内收拾一新,门板外墙,皆已修葺过。
越是离岁柏山近些,越是有种安全感,眉月儿想到在岁柏山躲避生活的嫂子佳勃和那清智和尚,心想:待歇息半日,再去同他们会面也不迟。
夜里,星辰闪跃,如一颗颗聪慧的眼。
白衣鬼士踱出山庙,望着远处模糊的山峦,不禁想起雍门司马,若老先生果真葬身兽腹,那可如何是好?自己集结义士反秦,没有他统领,又怎么可以?
再者,前几日,自己已去悄悄见过阎王爷身边的比干大士,想让他帮忙把小岁岁送回阳间,也不知他是否能办到?相信比干大士,定然尽力出手相助,只是尚需打探路径,如何才能蒙混过妖蛛郑袖的耳目?
咚咚咚——
天边传来一声声巨响。
白衣鬼士仰望苍穹:阳间又在做什么呢?难道也和这阴世一样,战乱不休吗?
奇怪的是,这次巨响过后,有颗颗石屑震落而下,空中浑浊一片。
白衣鬼士回头,却看见眉月儿站在身后。
“眉月儿,睡不着吗?”
“恩士,您奔波了几日,该好好歇一下的!”
“眉月儿,我不累,只是不知雍门司马的生死,心里焦虑!”
眉月儿说:“恩士,祖父武艺高强,定然不会有事的!吉人天相,我也是被那古柏公公救的,只可惜,他为救我,耗尽内气,也不知生死!”
白衣鬼士说:“对,吉人自有天相,那日我还真去过雪峰上的山洞……”
眉月儿一行来到岁柏山。
清智和尚拉过白衣鬼士急急地说:“恩士,我正想找你,可又不知您行踪,我受比干大士嘱托,让我务必找到您,是不是你们有约定?”
白衣鬼士欣喜有加,赶忙悄悄叫来眉月儿,听了他的话后,眉头紧锁,望天而叹:“恩士,只是……只是不知这小岁岁,是否同意回阳间?”
佳勃遛过来,瞪着眉月儿:“你呀你呀!就喜欢这样磨叽,人家比干大士好不容易想出了策略,小岁岁还没回拒呢,你倒好,弄个小孩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小岁岁在草房里,她似乎已经感觉到这“几个人”的谈话内容。忙奔过来,抱住眉月儿的腰,可怜巴巴地流着泪说:“佳勃嫂子,小岁岁不会碍手碍脚的,会好好听话,我要和眉月儿姐姐在一起……”
眉月儿心里酸酸的,忙抱起小岁岁说道:“啊!不,小岁岁,啊!好了好了,没事的没事的,姐姐会和小岁岁在一起的……”
虽说他们不住在同一处,却时常有了往来和照应。
这一日,比干大士匆匆赶来,他与白衣鬼士细语一番,各自面有焦虑之色。白衣鬼士望一眼在旁边的小岁岁,不知如何答复比干大士。
比干大士急躁起来:“壮士,正好这几日妖蛛闭关修炼,他的爪牙也被我买通,若是待她出了地下秘宫,定然没法在躲过她……”白衣鬼士只好叫来眉月儿。
眉月儿想了想,然后痛苦地点点头。比干大士又说:“此事不宜声张,必须小心些才是,只有我和清智和尚去护送小岁岁,快些收拾一下吧!不然晚了就来不及了……”
离别恰似一梭绕开的线,缠得人心里松松软软的痛。
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