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响起了几声鸡鸣声.想來是仙厨在厨房里面喂养着的几只老母鸡开始报晓了.我撇过头看一眼窗外的天色.现在时候好像已经是辰时了.再过不久天色就要大亮了.
我伸手拉住娘娘腔腔的衣袖就往屋子外面冲去.边跑边回头对他道：“好了.现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现在.我们去想一想办法.看看怎样做能救流萤师姐.”
“你有办法吗.”
他沒有挣扎.任我一把纠着他的衣袖往青鸾殿殿外拖去.不晓.我们俩人才到玉石桥那里.紫莲却突然出现在了桥的另一端.
“师父.”
我停下脚步.松开了娘娘腔腔的衣袖.沒有再往前走.低下头來有些心虚唤他道.
“掌门师叔.”
娘娘腔腔面上显得有些慌乱.两手拍打了几下衣袖.也垂首颔额对师父施礼.
“一大早.你们神色如此匆匆的想要去哪里.”
紫莲眉头微蹙.举步向我们走來.面上似乎有些疑惑了.
“弟子……”
娘娘腔腔低垂着头.面色有些为难道：“今日午时.流萤师妹便要被处以火刑了.此刻.弟子与小师弟商量着是否要赶去禁牢里探望她一下.”
“不必去了.她已经被上尊门人带走.现在这个时候.我想她已经被带到了行刑台上.”紫莲突然说出这么一句令人意想不到的话.
“已经带去了.”
我尖声叫道：“现在才是辰时.怎么这么早就把她带去行刑台了.这些人也真是的.同门数千年.对自己门人下起手來.竟是如此心狠.辰时与午时间隔数个时辰.这中间有数个时辰的时间.他们为何就是这般心急着想要去置流萤师姐.”
紫莲眉头微蹙.叹息道：“火刑时间已定.风逝流萤被施以火刑已成定数.这早几个时辰与晚几个时辰又有何差别.两者结果皆是一样.”
一样.一样.这哪里是一样了.
听紫莲说的一脸理所当然.我气恼着道：“辰时与午时中间可是相隔有数个时辰.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多活几个时辰.如此心急地想要将她处死.那些人到底还是不是仙人了.”
“是不是仙人那又如何.”
紫莲目光缥缈看向莲池方向.谓然长叹道：“为仙者就该是如此.将仙界安危与灵云山门规看的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任何时候.仙人不得对任何事情或是任何人持有一丝一毫的私心或是同情心.如若枉顾山规.将六界安危与灵云山千年基业淡视.那便不能称得算是仙人了.”
这一字一句.他虽是用着最为平淡的语气诉说着.我心底却还是忍不住浮出一丝凉意.不能对任何事情或者是任何人持有一丝一毫的私心或是同情心.那他对于我呢.对于我是否有.在他发现我是女儿身之后.在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并不是凡人.而是魔之后.为何他却沒有做出有如他现在口里所说出的这般绝决.
我抱着一丝侥幸.回过头瞟一眼紧跟在身后的娘娘腔腔.见他面色一片凝重.貌似是在思考着什么是的.并沒有看向这边來.我便踱步向紫莲走去.一边扭捏着走近.一边小声着问他道：“那师父呢.师父会是这样的仙人么.”
说完.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庞看着.看着他撇过头看了一眼别处.而后又回过头來.低垂着头有些无奈道：“为师.”
只说了这两个字.他的话语又顿往了.
风中.他长长的羽睫在轻轻颤抖.唇瓣微启.似有话要说.可是.启唇半晌.却未吐出一个字來.
我静静看着他.待到他抬首看來.两人四目相对之时.他的目光又看了别处.
“为师是与不是.也不是为师自己能够决定了的事情.这些事应该是由别人來决定才是.”
“可是.”
听他这一回答.就像是沒有给我回答一样.我心里有些不满.小声嚷嚷道：“难道师父是与不是这一类仙人.师父自己都不能去决定呀.”
“嗯.”
他沒有不悦.耐着性子对我解释道：“各人立场不同.所以对别人的看法也是不一致的.这就好比你要不同的两个人去评论一位严格执掌天刑的仙将一般.在那些快将受及天刑的犯人來看.那个仙将一定会是个坏人.但是.在那些饱受犯人欺凌的凡人來看.那一位仙将又会是个好人了.”
“嗯嗯嗯.师父说的这一些.听着似乎挺有道理的.”我点了点头道：“这就好比在魔界众生眼里的小鱼.与师父眼里的小鱼一样.他们害怕小鱼.可是师父却很喜欢小鱼.”
“呵呵……为师很喜欢你.”
他似笑非笑着问我道.这微微阖着的眼眸.嘴角边绽出淡淡的笑意.让我觉得自己说出的这一句话是有在亵渎他了.
“难……难道师父不喜欢小鱼么.”
我埋下头有些沮丧问他道.“小鱼那么喜欢师父.师父怎么能不喜欢小鱼呢.”
“为师……”
两个字过后.他变得有些犹豫了.沒有直接说不喜欢我.也沒有直接说喜欢我.他低垂下眼帘.眸子里似有挣扎.
我满心期待地站在他的面前.等待着他的回答.却忘记了被自己晾在玉桥另一端的娘娘腔腔了.
“好了.好了.别再在这里说喜欢了.”
这么关键的时候.娘娘腔腔冲了上來.将我与师父之间好不容易出现的一丝丝微妙给打断了.
我撇过头去.一脸怒气冲冲地用眼睛死瞪着他.才刚想要开口骂他个一句两句.殿门外又传來了一阵急促的小步子声响.
“掌门师公.师父.小师叔.不好了.不好了.”
一阵稚嫩的尖叫声从青鸾殿外传來.紧接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