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谨见杨志托大,也不阻止,两队军士纷纷后退了几步,让出一块空地,杨志将身上的皮甲脱下,裸露出青筋暴突的双臂,桀骜的向高谨道:“某用的是长刀,不知大人用什么兵刃?”
高谨徐徐退开几步,通臂拳的起势已经摆出:“我不用兵刃。”
杨志冷哼一声,随即将腰间的挂刀放落在地,道:“大人不用,杨志也不用。”
高谨想不到这个家伙竟这么坚持,只好道:“既如此,那么我就用兵刃,拳脚功夫恐怕你平时训练不多,就算是胜了,也不能令你心服口服。”
高谨向一名差役借了把刀,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会,刀尖指向杨志:“开始了吗?”
杨志举刀戒备的看着高谨,这个长史面容清秀,身材也不魁梧,但一刀在手之后,却显示出了慑人的气度,仿佛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一个不经意的神情似乎都透着一股必胜的信心,杨志不敢托大,摆开架势,双足弓步而立,坐马沉腰,上身微往后仰,刀柄紧贴胸前,使人感到他强大的力量,正蓄势待发。
高谨则双目低垂,长刀触地,有若老僧入定,以肩侧向着杨志。
高谨似随意摆出的架势,虽未动手,但众人都强烈感到这静止之下竟仿佛隐藏着凌厉的气势,形成了使人透不过气来的张力。
杨志却身在局中,哪知这种静态乃仙剑术的精要,还以为高谨露怯,哈哈一笑道:“大人方才说的话是否算数?”
高谨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淡然道:“哪有这么多啰嗦,动手!”
杨志再不多言,爆喝一声,猛一挺腰,借力手往前推,长刀电射而去,疾刺高谨肩下胁穴,又准又狠。
高谨不由暗叹,此人的刀法恐怕要比昨日在北门遇见的几个典韦亲卫要凌厉的多。
众军士见杨志动若脱兔的出刀,都忍不住爆发出一声喝彩。
高谨平静无波,丝亳不受对方的影响,眼看刀尖点射过来,突然往后右侧斜退一步,扭身,手中长刀离地斜挑,正中杨志刀尖,随后犹如变戏法一般,高谨的手微微一抖,手中长刀仿若有了生命一般顺着杨志的刀尖迅速洗至刀身,微微用力,杨志的长刀竟不听使唤,偏离了前进的轨道竟向脚下射去。
锵的一声,高谨的长刀轻轻在杨志的刀身一拍,长刀哪里受得起,立时荡开。
这回又是一阵喝采声,只不过喝彩的对象转而成了高谨,高谨方才那漫不经心的动作竟硬生生的化解了杨志凌厉的攻势,就连那几个同是陷阵营的军士也不由得如痴如醉。
杨志连忙后退几步,长刀方才被高谨一洗,竟连虎口也生出麻意,长刀仍嗡嗡作响个不停,可见方才高谨那一击力道惊人。
他再不敢小觑,死死的盯住高谨,再一次摆出出刀的架势。
“嗖”的一声,杨志举刀直劈,这一次他吃了教训,到了与肩膊平行时,身体前冲,手腕一沉一伸,由直劈改为平刺,斜标对方面门,同时飞起一脚,疾踢高谨木剑,一面攻向高谨,一面用脚背去挡开高谨的刀背。
他的动作矫若游龙,一气呵成,看得众人目定囗呆,这一招算是开发了杨志全身的潜力,此时他已忘了比斗的目的,一股好胜之心将他的潜力提升至极限,向着高谨猛攻而去。
高燃冷看着狂若毒龙的长刀,喝道:“你太慢了!”说完迅速横移,手中长刀反手一挥,重重击在杨志的长刀上。
“笃”的一声,杨志的长刀再次荡开。这一下高谨出手迅捷无比,挥开长刀之后,又迅速的翻过刀背,狠狠的砸中杨定横扫来的脚背。
杨志被震得手腕发麻,手中的长刀跌落在地,脚背上亦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感,此时再看高谨,只见毫发无损,笑吟吟的横着剑。
打到了这个份上,杨志已明白眼前这个人恐怕是自己永远战胜不了的对手,他自负勇力过人,是以在陷阵营才能崭露出头角,被高顺授予军侯职务,这是他不知杀了多少人积攒下多少战功才换来的,可是面对高谨,他仿佛成了毫无还手之力的稚童,怎能不心服口服?
高谨双目厉芒电射,整个人像脱胎换骨地腰肢一挺,流露出不可一世的气势,徐徐靠近杨志,道:“杨志,现在明白我是弱者还是强者了吗?”
杨志忍住剧痛,拜服在地道:“请大人莫要见怪,某愿为大人鞍前马后,再无悔意。”
其余军士方才从目瞪口呆中收回心神,见杨志拜服,纷纷拜倒誓言效忠。
高谨点点头,让他们悉数起身,朗声道:“治军治所干系重大,眼下当务之急的是要整肃下邳城内的军纪,你们要整肃的对象,可能曾是你们的同伴,是你们从前营里的好友,你们能否做到铁面无私?”他横扫了众人一眼,放大音量道:“若是自认不能,就站出来,我准你们回各自的营队去。”
众军士默默不语,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甚至连方才不愿委身在治军治所的陷阵营军士都未出来。
高谨继续道:“既如此,从此你们便在治军治所听用,我将你们分为十队,每队十人,设队长一名,十队之上为一屯,设军侯一名,杨志,这个军侯由你来担当,你可有什么话说?”
杨志连忙作偮道:“喏。”
高谨开始指认每队的队长,这些队长大多是那些陷阵营的军士来担当,等他指认完毕,便看到一些军士颇有些不忿,于是喝道:“军侯、队长之职只是暂代,还要等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