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婶也是眼角一抽,自己这么个宝贝闺女,自小漂亮,被她捧在手心里,是按照大户人家小姐的样儿养着的,本是指望着她将来能嫁到富贵人家,好让他们也跟着一飞冲天的。
现在倒好,喂猪?
“怎么了?”李香草起身,到了锅台边,一边朝烧红的锅里倒了点油,一边瞅了赵云儿一眼。
赵婶立刻笑道,“猪食在哪儿?我去喂。”
李香草不自觉的多看了赵云儿一眼,昨晚她丢草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云儿不会喂猪?”
“喂猪嘛,有什么会不会的。”赵婶打着哈哈,忙弯腰拎了泔水桶,“猪食在哪儿?”
李香草无语,难道在她手上吗?她都弄好了,还要他们做什么?
“赵婶,你放下吧,我一会再喂吧。”
“咋了?”赵婶隐隐觉出李香草情绪的不对,“都不是外人,还跟我客气?”
“不是客气。”李香草无奈,将菜倒进锅里,炒了两下,才又道,“嫂子,你们这次能回老家,我们都很高兴。不过是借住几日罢了,别再过意不去了。”
赵婶面色一变,李香草说借住几日,可他们分明是想......
“呵。”她干干的笑了声,放了泔水桶,又问,“她玉姨咋样了?昨晚她真是哭的够伤心,我去瞧瞧。”
“她还在睡着。”李香草只回了一句。
赵婶看李香草淡漠,不免暗自撇嘴,心想,不过也是个寄人篱下的,还被夫家休的,若是以往,她是万万不会搭理这样的女人的,更不会让自己女儿跟她说话的,因为晦气。
可此刻,李香草倒如此对他们,真是可恶。
赵婶也没再说话,直接拉着赵云儿,“走,看看你玉姨醒了没有。”
在她认为,李香玉对这个家的影响远比从小就懦弱软性子的李香草要重的多。
李香草也没拦,待他们走了,她自顾自忙活着早餐。
无论是大姐还是赵家人,都不是她能管的住的,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在这个家里,尽量的多做一些事,少给蔓儿他们增添累赘。
赵婶知道李香草的卧房,直接带着女儿去敲了敲房门。
“进来。”门里传来李香玉沙哑的声音,想来昨晚哭多了。
赵婶推门进去,一见李香玉的脸,就吃惊的叫道,“哎呦,她玉姨,你这是咋搞的?气色这么差,不会也病了吧?”
昨晚又哭又闹,一整夜都在气闷的睡不着觉,再加上年岁又大了,此刻气色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李香玉见是他们俩,轻轻叹了口气,“就算病了也不会有人管。”
“别这么说,我看老大还是个憨厚的,不会不管你的。”赵婶坐在炕边,安慰道。
李香玉摇头,“他想管,架不住有人拦着啊。罢,不提了,你们都安顿好了?”
“嗯。”赵婶点头,“昨晚老大帮我们安顿的,说起来,老大真的不错呢,就是,哎,也不能怪他,兄弟几个统共就这么一个媳妇,自然疼惜多些。”
“那是疼惜的多些吗?那简直就是——”李香玉说到这又气不打一处来,“嫂子,你瞅瞅,这天底下还有疼媳妇疼到这种程度的吗?就这新屋一盖,他们兄弟住下面,她一个女人倒好,独独的在楼上住着,这不是想一辈子压在他们兄弟头上,让他们翻不得身吗?”
即便在这种落后的乡下地方,男女尊卑也是差别很大,
男为上女为下,即便睡觉,也是如此。
李蔓这睡在楼上的做法,显然是李香玉心头的一根刺,让她时刻都会想到自己侄子被这个女人压了一头。
赵婶面露忧色,“是啊,这样的确不好,不过,有什么用,她玉姨,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咱能不管就别管了,再说,你管了也落不着好。”
李香玉闻言又要落泪,“是啊,我管什么?就是把心掏给他们,他们也当我是害他们。你们也都知道的,那小妖精嫁过来这么久了,那肚子还一点动静没有。”
赵婶点头,“这个我也看出来了,这闺女模样不错,但身子不壮实呢。”
“起止不壮实,我是怕她不能生呢。”李香玉忍不住重重一叹,上次,李蔓跟李香草一起去镇上看大夫的事,她是知道的,从那起,她就知道,这个侄媳和自己妹妹一样,怕是都不能生孩子的。
自己妹妹,她会心疼,可是李蔓,她却觉得不能生孩子,那就是她的罪过,她不能眼看着这女人让他们李家绝后啊。
“怎么会?”赵云儿失声叫道。
赵婶睨她一眼,“你一个姑娘家,别瞎打听。”
李香玉却撇撇嘴,冷笑道,“怎么不会?嫁过来也大半年了,他们兄弟四个......到现在肚皮都没一点动静,要是能生还能这样?”
赵云儿抿抿唇,赵婶也不说话了。
李香玉瞅了这母女俩,尤其是赵云儿,慢慢又开口,“这事也怪我,当初一知道他们买了那个小妖精回来时,就该过来把她回了,现如今悔都悔死了。”
“呵,她玉姨,你也不用这样,就算这闺女不能生,又能怎样?老大他们都还年轻,如今这家里也殷实,兄弟几个个个品貌出众,想再娶几个女人放在家里,不是难事。到时,她不能生孩子,还有其他媳妇呢。”赵婶安慰着,这男人有了钱,娶妻娶妾的,在她眼里那不但是正常,更是天经地义的事,自古以来,哪户人家不求多子多福呢,娶的女人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