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来说,新年新气象,在戚圣宣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年初几天,他破天荒的主动结束公司日常工作,专心在女方家陪着大小三人,时不时在某些人面前表现一下“忠诚”,例如抢着干粗活儿,累活儿,脏活儿,捷瑜很乐意的省了打扫卫生,倒垃圾,甚至收拾碗筷的琐碎事务,虽然一开始会向客厅传来“乒乒乓乓”声,但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几天之后,结果还是过得去的。懒
至于感情方面,他不认为有“大跃进”的风范,甚至还有点遗憾,但也算于愿足矣,对小的,他投其所好,他玩机器人拳击赛,他充当教练,致使我军所向无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玩积木,他试着在最短时间内,拼凑出他能够罗列得出的建筑物,动物,主题公园,战斗机,直到他心悦诚服,满意点头为止,从最先的排挤,忌恨,厌恶到慢慢的崇拜,仰慕,他总相信假以时日,他会心甘情愿的拜倒在他这个老爸的威严下,虽然至今,他只是得到“叔叔”的称号,甚至偶尔一声的“坏叔叔”。
另一方面,想起大的,他就会忽然意识到前途暗淡无光,不是对他不客气,只是她会在戚允威面前对他客套友好,背后的“辛酸”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准确一点来说,同她独处的机会几乎为零,因为她总能想到理由,找准机会远离他,这是他活这么多年最悲哀无力的时候,但比起之前的针锋相对已算是小有进步的了。虫
初五那天,戚圣宣一直寻找的独处机会,终于来临,电视台《女人如兰》节目制作人找上了他,目的,是要和他“旗下”的广告模特shine,洽谈合作事项,他当然不会白白错失良机。
至此,捷瑜结束了年假,上午九点,她不得不把孩子们寄托于沈默瑶,与戚圣宣同行赴往约定地点,接受详谈。
车上,后座的戚圣宣开始跃跃欲试,总算有个单独的空间,他最好把握时光说点什么。
不善言辞的人往往会在需要用话语交朋友的情况下,吃大亏。
酝酿了几分钟,戚圣宣终于想到有什么可说,又不算冒失的“你,是什么改变了你的心意?”
那天从机场回来,他其实还想问为什么突然决定留下他,是什么原因使她改变了想法。
捷瑜一顿,慢慢放缓着车速,接着微微侧头,以不算高昂的声量“我想孩子们健康成长”
健康成长,是指在健全的家庭环境,所以不得不有他的存在和参与,总结起来,还是孩子们帮了他大忙,而她也只需要在他们面前做做恩爱“夫妻”的样子。
这场战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他才能“安邦定家”。
由于汇合点在另一个城市,沿途有一些路程,同属惜字的两人一路只能做两只“沉默的羔羊”,换作平时,他会要求同行的人同他一样安静闭嘴,但是现状不允许他延续这个习惯,否则就是在浪费时间资源,争取早日成功的稀缺资源。
“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戚圣宣装作自然且风度还有深沉的问。
捷瑜又是随意一瞥,再平平淡淡的回话“十八岁以前”
爸爸出事之前,她已经有过开车经验,只是没去考驾照,一半是年龄未到,另一方面是因为那时候还在上学,她没必要驾车上路,直至后来的一连贯“事故”,她就与车子绝缘了。
戚圣宣不禁在思考,她是他至今唯一悟不透的女人,刚认识那一会儿,他一直以为她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或是什么都不会的懦弱大小姐,然而她的真实写照与他的认知却是恰恰相反。
捷瑜回了一句再没有下文,戚圣宣绞尽脑汁想到几个女生热衷的问题,譬如,今年春季流行什么衣服,怎样保持皮肤湿润富有光泽,然而她的回答却是“不清楚”,“你问别人吧”…
弄到最后,戚圣宣无言以对,不再没话找话。
她难道以为他问这些是要给自己保养皮肤,或是想着怎么打扮着装更能令女孩子青睐的吗。
一个多小时的打磨后,两人终于到了目的地,戚圣宣联系到对方的确切面谈地点后,领着捷瑜几步之途,在一家川菜馆门前停下。
戚圣宣拧眉寻思,捷瑜刚想开口说话,发现从里厅走出一位五十左右的男人,正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盈盈上前。
那就是他们今天要见的人,导演身兼制片人李厚霖,进包厢之后,餐桌上还有三个跟班前来的大概都是剧组里的关键人物,貌似今天的“项目”有点兹事体大。
点菜期间,戚圣宣捏着眉头半天点不出一样下酒菜,最后作为东家的电视台方,慷慨凛然的一下就把一餐饭菜妥当得宜安排,整个过程捷瑜不插一句话,看着戚圣宣快要崩溃的表情,她忽然很变态的感觉异常有快感。
用餐之前,当然是正事为重,很快他们谈及了合作问题,主要谈判内容就是要求近来兴起的热门广告模特shine,参演电视剧《女人如兰》。
话一经提出,立即遭到戚圣宣凌厉反对,节目组毫无防备的受偔。
“为什么不行,李先生也说了,全程只有十五分钟的镜头,既然能帮忙,何必拒绝的那么干脆”
捷瑜小声附在戚圣宣耳边声讨,从她温软嘴角散发出来的柔风,意外整得戚圣宣心猿意马起来。
戚圣宣反射性的撇开,在理智还未全散的情况下,斩断“反应”源头,接着又一次明确回绝。
他之所以答应过来洽谈,只是过一下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