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碧落在一边听着,不自觉的眉头微微的皱起,感受着白木槿握着他手指的力气渐渐加大,也不挣扎,神色也依然不变的静默着。舒殢殩獍
“因为不知道小姐的意思,小的就安排在府里唯一空着的那一所院子里了。”管家听着白木槿的低沉的声音,心头一震,连忙说道。心里却想着,白木槿听了他的一番话,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也没有反驳那个公子的身份,所以说明白木槿知道那为被送进来的公子的存在,也说明了那位公子的身份确实是白木槿的侧夫,至少是名义上的侧夫,但看着神色不好的白木槿,而那位送进来的公子,看起来唇红齿白,模样也算漂亮,难道是她家小姐看惯了正夫这样的绝色,不喜欢那样青涩的公子么?
“嗯。”白木槿面无表情的点头,然后放开被她一直拉着的尹碧落的手,淡淡道:“碧落你先和流年回去吧,我先去看看那个被送进来的公子,稍后晚膳时,再跟你们详细解释一切。”白忆锦刚走,她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府里的男人说她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侧夫,想着白忆锦回来水月城还有一段时间,也就一直拖着,想找适合的时机再对他们说,却想不到白忆锦刚走,对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将人送了过来,让她措手不及。
“嗯。”尹碧落颔首,也不多言,带着神色惊疑的流年越过白木槿,走进了府里。
白木槿看着尹碧落渐渐远去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平静了微乱微燥的心情,然后也举步向着府里走去绮。
管家看着虽然神色不悦,却没有发火迹象的白木槿,暗暗松了一口气,也尽职尽责的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白府里唯一没有被命名的院落里,被橘黄色灯光晕染的主卧室的雕花大床上,一个一身鹅黄色软袍的少年微微蜷缩着身子侧躺着,只见他消瘦的鹅蛋型的脸上,一双如远山的黛眉,一双眼眸静静的闭着,睫毛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般,在他的眼下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小巧的鼻头因为呼吸,微微起伏,一张红唇,水润水异常,如同两瓣新剥开的橘子一般诱人,下巴因为消瘦而显得尖细,这样的一张脸可爱异常。
慢慢的床上的睡美人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缓缓的张开一双如猫眼般,圆溜溜的琥珀色的眸子,然后瞬间如同受惊一般,弹坐了起来,看到全完陌生的陈设,一双琥珀色的猫眼里全是磨人的惊慌和无措,静默中,他似乎有些绝望的低着头,蜷缩起身子,抱紧了自己的膝盖,喃喃自语道:“还是被送来了么?不管我怎么样的挣扎,都逃不掉,还是被送来了么?笄”
他叫雪倾城,出生在一个大雪的夜晚,早起的时候,母亲看到被茫茫白雪覆盖的世界,帮他取名叫倾城。
他的记忆里,他爹爹因为是侧夫,人又长得极为漂亮,年轻的时候,也颇得母亲的宠爱。
还记得很小的时候,母亲每隔几天就来看爹爹,然后晚风里,母亲总是一脸柔和的将小小的他抱在怀里,逗弄着,看着爹爹慢慢露出的幸福的笑容,母亲总会哈哈大笑,那一切等他真正长大以后,总觉得美好的宛如梦境。
后来随着他慢慢长大,爹爹的身子不再如少年一般柔软妖娆,眼角也开始生出第一丝的细纹,母亲便渐渐的隔很久才来他们的院子看望爹爹和他。那个时候,他依偎在爹爹身边,看着院子里茂盛的阳光,并不懂为什么母亲不来的日子里,听了府里多嘴额小厮神秘兮兮的谈起母亲新娶的小爷是如何的年轻美丽、妖娆魅惑,迷得母亲夜夜宿在新娶的小爷屋里,爹爹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少,身子也越发的不好。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他差不多十岁,母亲纳了第十三位小爷以后,母亲便再也不来他们小小的院子,看望爹爹和他,而府里的小厮和丫鬟也似乎知道爹爹此生得宠无望,偶尔也有些冷言冷语,态度渐渐嚣张。
他十五岁的时候,爹爹年轻时候的死对头母亲的正夫,不知道在母亲面前说了些什么诋毁爹爹的话,母亲便下令将爹爹和他一起送去府外面一间极为破败的宅子里,没有任何随行的人,只有每个月可怜至极的一点点月钱。离开那天,他心里难过,不顾爹爹的阻止疯了一样跑进母亲居住的院子,却看到已经很久没见的母亲怀里搂着一个面色酡红,半身赤*裸,跟他差不多年纪的美貌少年,一双手放肆的伸进少年的单薄的轻纱里,肆意的亵玩着,一边低沉的咬着少年的耳朵,一边不屑的说道:“那个老男人,怎么跟我的心肝儿比,他年轻的时候,还算有点风情,如今年老色衰,光是看着就倒尽了胃口,更何况让他近身伺候,如今将他送去外面养老,也算眼不见心不烦,而看着倾城那个孩子的模样也还算可以,如今也是婚嫁的好年岁,本来还可以将他随便找个富商嫁了,换的不少彩礼,不过可惜他却早早的定了亲事,对方也是大富大贵的人家,虽然那边的孩子失踪了这么多年,也许终有一日找到了呢,如果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将倾城给嫁了,将来对方的女儿找到了,问我来要人,也是麻烦一桩,更何况对方的财势是我这种小商人得罪不起的,所以便让吃白饭的倾城一起跟那个老男人一起去外面的宅子里呆着,眼不见心不烦。”
之后母亲还说了些什么,他就再也听不见了,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爹爹对母亲来说是眼不见心不烦的老男人,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