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南希一直走到了床的一侧,艾初语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什么也听不到。
他已经确定了。
只是,他不知道,她的病有多么严重。
他没有上床,没有从背后拥住她。那样会吓到她。
他拿过一旁她的吊带裙,慢慢走到了她的面前,单膝跪在了床沿上。
艾初语抬起头,散发落在胸前,将挺翘迷人的胸部遮住,她的眼睛却是稳稳的安定,似乎在告诉他,她现在很好。
祁南希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拿着那件睡衣,提起了她的手臂,为她套上。
她没有在意。但他看到了。
她光裸的身体暴露在外面,会受凉。
艾初语乖乖的让他替自己穿上衣服。
相顾无言。
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祁南希将睡衣向下扯好,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他双膝跪在了床上。以和她坐着的高度持平。
艾初语就那么看着他。眼光中似乎有什么在流转,浅浅的呼吸萦绕在两人之间。在这个安静的夜里愈发的细致和清晰。
祁南希也看着她,目光一眼见不到底。
“初语,”他的大掌抚上了她的细腻光滑的脸颊。
艾初语的双眸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这是他最喜欢的动作之一。
他很喜欢摸着自己的脸,说着一些腻死人的情话。
偏偏她还那么喜欢听。
“以后,”祁南希望着她,这是他最爱,他最心疼的初语啊。她那么坚强,她那么好,让他想把她捧在手心里,贴近自己的心,让她永远都被自己那颗滚烫的心给温暖着,从来都不会变冷。
“嗯?”艾初语疑问了一声。
但他想说什么,她似乎也已经知晓。
嘴巴可以说谎,但,眼睛不能。
他已经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那她就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该来的,总会来。
本来她也想要告诉他的,只不过她在考虑怎么说而已。
就比如刚刚,她醒过来,发现身边没有人,就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她看着他,很认真的看着他,他的眼睛,他的嘴巴。
他要说什么?
祁南希一丝不苟的脸上掠过一丝温柔,俊俏的脸上那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流露出深深的爱意,她看到他性感的薄唇在慢慢的开口。
他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很慢,很慢,就像是放慢了的无声电影,只是为了让她一人看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世界一片宁静,心跳的频率却像是打起了鼓。
他终于说完了。
艾初语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只说了几个字----以后,我就是你的耳朵。
哭了,却也笑了。
她没想到,这一刻来的这么突然,却也是这么幸福。
她努努嘴,猛地冲进去祁南希的怀中。
傻瓜!
祁南希也死死的拥住她,一手放在她的背上箍住她,一手摩挲着她的脑袋给她安慰。
艾初语靠在他的肩头,吸了洗鼻涕,这也是他最爱的动作。
他喜欢就这么摸着她的头,给她最大的安全感。
“傻瓜。”她哽咽的说道。
祁南希往她的肩窝里埋了埋,没有说话,只是啃噬了一下她细腻的皮肤,引得她丝丝颤抖。
“祁南希,我没关系。”艾初语说道:“我本来也是想告诉你的。”
说完之后,她就松开了祁南希。
她必须要看到祁南希的嘴型才知道他说了什么。
但是祁南希一定不是第一个结束这个拥抱的人,哪怕他一句话也不说,他也不会主动松开她。
于是,她主动放开了。
祁南希看着艾初语,满眼的心疼,心似乎被乱箭射穿,致命般的疼痛扑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初语,我也没关系。”他说。
艾初语愣了一下,随即却笑了,微微泛红的眼眶和微微翘起的唇角,在她的脸上一齐出现,愈发的迷人。
是的,她没关系,他也没关系。
她没关系,是因为,她知道,他不会抛弃她,不会放弃她,他会爱她如生命;
他没关系,是因为,他知道,初语会将他视为依靠,会将自己完全交给他,她会爱他如来生。
相顾无言,只有淡淡的笑。
可是,他心疼。
他心疼的致命。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他来承担。
“傻瓜,”艾初语将手伸向他的眉心,熨平了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想问什么,就问吧!”
她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抱怨和委屈。
她比他还要镇定许多。
祁南希二话不说,再次吻上了艾初语的唇,他狠狠的攫取那一抹香味,很久很久,才离开。
艾初语被吻的眼神迷离,许久才开口:“你不问,我就不说了哦!”
祁南希皱眉:“初语,你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艾初语却听懂了。
她莞尔一笑。
“我是,用水做的。”她说。
“是,是用水做的。”他重复。
是澄澈、透明的;
是温柔、细腻的;
更是刚强、坚韧的。
天下之大,莫过于水。于万物而不争,立万事而不倒,刚柔并济,点点相融。
“初语,”他表情严肃,开始了正题:“医生怎么说?”低尤贞巴。
无需猜测,他就知道她自己去看过医生了。
“急性短暂机械性失聪。”她答。
“有多严重?”他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