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只怕是另有隐情,而刘家会选择一致封闭住,便也证明这事对刘家的名誉有损。
墨殇的聪明之处,就在此处,他总能轻易的洞悉冷怀瑾的所思所想,就如同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
这一回,轮到冷怀瑾失笑了:“墨大哥,有些事知道的太多,就不怕被牵扯进来么?”
自打从隐陵中出来,墨殇与她除却生意上的事,便从未议事越界的正事,她不提,他亦聪明的不问。
而今天,他却主动问了出来,心里只怕也已经通透了。
“我早已牵扯其中,你又何须与我打哑迷呢?”借着在冷记的这些日子,墨殇也给了自己一个彻底冷静的机会,主子寻错了,是个致命的伤,若是这时再重新投靠赫惊鸿,无非是个非常莽撞的举动,莫说以赫惊鸿的脾性不会相信于他。
就连他自己,都会觉得面上无关,时刻提醒自己曾经跟错过主子。
因此,呆在冷怀瑾这里,无非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
他便断定了赫惊鸿不会丢下这个丫头不管,因此,只要他呆在冷怀瑾的身边,总有一天,会取得赫惊鸿的信任。
冷怀瑾噗笑了起,将桌面上的东西收拾妥当后,这才缓声道:“我身边需要一个信得过的生意人,而刘坤是上上之选,再者,借了他,更有利于将刘家整垮!”
只要刘坤不死,那么,谎报果酒之罪,便会落在乌氏母子身上。
而乌氏定又会想方设想的推到刘坤的身上,这两者相斗间,整个刘氏家族都将受到牵连,甚至于高高在上的刘贤妃!
而她的目光,却也正在此处!
“你是想挑拔刘贤妃与赫连城的关系吧?”刘贤妃膝下无子,与赫连城的生母许贵妃相交甚近,赫连城在私下里,也尊称她一声母妃,想来,两者早已勾结在一起,各有所图。
刘贤妃因为刘家在背后撑腰,因此,给赫连城的势力增强了不少,也正是这样,他才敢在暗中与太子较劲,岂图颠覆江山设计。
而上一世的冷怀瑾,便成了他用来对付太子赫连覆的棋子,出谋划策,甘愿舍身为他。
整整八年,她以为终是迎来了他的回心转意,到头来,却不过是被他视为了最忠肝义胆的棋子罢了。
冷怀瑾挑了挑眉,勾唇一笑,并未给墨殇正面的回答,脚下一迈,正要步出厢房,便见张全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钱掌柜一见他进来,便冲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以掩护他上楼去找冷怀瑾。
“小姐,属下误了大事了!”张全人未到,声先到,抱着拳,远远便冲过去,单膝跪在了冷怀瑾的面前。
冷怀瑾一瞧见张全的脸色,已经明白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因此,未待他将原因说出来,她已先行一步,喝道:“带路,万不能让刘家人将刘坤抓回去”
张全一看她这模样,顿时心中一阵愧疚,便是因为他昨夜的一丝妇人之仁,如今还不知道要酿下什么大祸来。
墨殇亦收拾好东西跟了出来,见到眼前的情景,亦二话不说,跟上了冷怀瑾的脚步。
钱掌柜的见人急匆匆的下来,立即机灵的让人将马车给备好了。
出了冷记之后,张全便跳上了马车,墨殇拉了冷怀瑾一把,安慰道:“莫急,兴许还有转机!”
冷怀瑾的一句话,他已经心下了然。
刘坤一定是被冷怀瑾救出来了,而此时想必是事情暴露,刘家的人正四处搜寻刘坤,张全会如此情急,定是事情已经到了千钧一发之迹。
不出半个时辰,马车已经赶到了张全今儿个早晨差大夫守住的地方,却是,并不见那马车的踪影,四周的草地都有马蹄踩过的印记,以及车轮辗过的迹痕。
张全见到这样的情形,懊恼道:“糟了,来晚了一步!”
那大夫不懂武功,单凭一人之力,如何能对付得了刘景属下众人,再说了,一旦被刘家发现,刘坤是冷怀瑾的人救走的,只要他们将人困在此处,刘家完全有能力调派卫门的人,前来协助,到时候,这事再闹到京城的刘家,连带着冷家也会遭了殃。
冷昌修初露头角,被这事一牵连,即使是日后查清楚了,仕途上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因此,刘坤万不能被刘家人救走,而她冷怀瑾,也万不能毁在这一步棋子之上。
“张全,你真是糊涂啊,小姐思虑甚深,你棋差一步,便是害了她了!”墨殇叹了一口气,冲着已经懊恼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的张全,火上加油的添了这么一句。
冷怀瑾的算计手段,向来是分文不差,但只要旁人稍稍迟疑,这事情,便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正在这时,冷怀瑾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竖起耳朵仔细的倾听着什么,好似在不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
如此想来,她脚下未闲着,跳上马车,将原先摆在马车内的两个空坛子搬到了车厢内,这才吩咐张全冲着前头发声的地方赶去。
果然,不出五百米的地方,刘景正带着一众属下,围着那辆小油车。
大夫被甩在地上,因年过半百的缘固,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
眼看着刘景的手已经伸向了那马车的车帘子,冷怀瑾的心里一阵揪紧,本能唤道:“刘景,那是我的马车!”
若说这世上,还有谁能撼动刘景这个自幼被人捧在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