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大家看这位周家大少爷的目光中又添了几分敬佩。
“世英,你可有看到什么?”周乌氏也欣慰的笑了笑,母以子为贵,世英是她的亲生儿子,因此,她也以他为荣,故,上前轻缓的问道。
若是有周世英作证,周青江必会信几分。
“回母亲,儿子方才什么也没瞧见,来的时候也没顾得上其他,便过来看老夫人了!”周世英回转身去,温文儒雅的面容上带了几分平日里不曾有的严肃之色,十分警慎的回答着周乌氏的问话。
周青江不禁点了点头,这个儿子确实是识大体,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添乱的。
心里对他的认同更深了几分。
便在这时,刚刚到来的二太太问了句:“怎的不见二少爷?”
众人这才发觉,周家的人几乎都到齐了,唯独差了二少爷周世华。
周青江心中的疑虑更慎,额头几乎有青筋爆起,先不说其他,一屋子里的人都在照料着老夫人,怎的就差了他一个?他的孝心哪里去了?难不成这事是他搞的鬼。
他恨周家人都排挤他?
“来人,去二少爷的院子!”见老夫人在周世英的伺候下已经好转,周青江面色一变,双眼怒意腾飞,一转身,便步出了老夫人的屋子。
周乌氏上前问候了几句,也随着周青江一道去了。
周润芝自然也想知道周世华到底去了哪里,因此,也随着周乌氏一道出了老夫人的屋子,冷怀瑾一路跟着,心里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事,诡异的厉害,虽与周世华见过几回,但以她的眼光来看,周世华绝不是那般愚蠢之人,若是他恨周家的人,一早便已经下手,何必等到今日?
况且,年秀芝又是在今日落的水,这一切的巧合,绝不是偶然。
府里的侍卫已经全部集中了起来,加起来三百余人,浩浩荡荡的往周世华的院子前进。
“二少爷,您在么?”管事冲着里头喊了一声,却见整个院子都空空荡荡的,连个灯火也未点,院子里静得能清晰的听见风吹树叶的声音,就连平日里值夜班的奴才似乎也不在。
“怎么是空的?”周润芝上前一步,先在院子里跑了一圈,发觉,确实没有一个人。
周青江的脸色已经沉如锅底,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喝道:“这个孽子,若真是他做的,我定不会饶他!”
说罢,一扬手,身后的几百名侍卫便冲了进去,灯火点起来,将整个空洞洞的屋子照得恍如白昼,各个房间的门都被拉大打开,周青江身边信任的婆子和随从分头合作,里里外外的开始搜查起来。
一众主子紧张的立在院子里头等着。
这一刻,他们心情复杂,虽说众人都不喜周世华,但他毕竟是周青江的亲生儿子,亦是周乌氏十月怀胎辛苦所生,与周润芝亦是亲兄妹。
他们的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啊。
约摸半盏茶过去了,陆陆续续有婆子和随从出来,便听闻一个尖锐的声音喊了起来:“这是什么?”
周青江的心弦一绷,立马拔腿过去,在灯光的照耀下,他眼睁睁的看着那随从的手里拿着一个用青布扎成的小人儿,上头写着周世英的生辰八字,前后都刺了尖细的尖针,看上去既诡异又可怕。
“啊……是大哥的生辰八字,娘,二哥好生心狠!”周润芝毕竟还太年纪,一时之间遮不住口舌,便这么大刺刺的叫了出来。
周乌氏此时也看清楚了上头的小字,亦是吓得脸色发青,心里一阵筋挛,脚步不稳,身子已经往后栽了下去。
“夫人……”婆子们七手八脚的将她扶了起来,掐了人中,这才缓缓转醒,却不想,周乌氏一醒来,嘴里便‘呼’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整个人像是被抽光了力气一般,瘫软了说不出话来了。
便在这时,又有人拿了什么东西冲了出来。
“这是什么?”那人的手里托着一个紫木盒子,却是双手颤抖得厉害,听到周青江的问话,也不敢答,只是颤颤的将盒子打开,里头竟躺着三个还未做好的人偶,一个是周乌氏的、一个是周润芝的还有一个是老夫人的……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前面的东西,无法想象,周世华居然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但铁证如山,如何容得他争辨。
周青江的额头青筋涨得如青条舞动,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拳头死死的握紧,一扬手,便抛翻了那个紫木盒子,看来,已是怒到极至。
便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惊讶的呼唤声:“父亲?”
众人回头一看,竟是身着黑色戎装,一身风尘朴朴的周世华。
他似乎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眼神四下张望了一番,正欲开口问些什么,却不想,被大步上前的周青江狠狠的一掌甩在脸上。
‘啪’的一声,周世华的半边脸被打得红肿不堪,歪向一边,嘴角淌着鲜红的血液。
他惊愕却又倔强的回转头来,不可置信的瞪着周青江。
而在此时,周乌氏已经抓了下人找到的那些东西狠狠的往他身上掷去。
“畜生,我乌氏怎的会生出你这样丧尽天良的东西,从此以后,你再不是我乌氏的儿子!”她被下人搀扶着,说起这话来是上气不接下气,似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