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秀芝姐姐是不是自尽了?”刚回到院子,周润芝便冲了出来,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袖,一脸的惊恐之色。
想必此时,整个周府都知道了周秀芝受辱自尽的事。
冷怀瑾点了点头,见她脸色苍白,正想问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却不想,周润芝抓住冷怀瑾袖口的手越加的紧了,一双秀气的双眼瞪得滚圆,气息不稳道:“今儿个我和娘都讥讽了她,当时她难过得落泪了,我知道我不该这样,但每一回见到她,都觉得因为她的存在让娘受了辱了,所以……我讨厌她!”
周润芝的眼中惊恐和愤恨交错着,矛盾的宣泻着这个女孩此时的心情。
冷怀瑾拉住她的手,嘴边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不是你的错!”
年秀芝原本就是一个城俯至深之人,她能处心积虑的回到周家,这背后定有一个支撑着她的力量,亦有一个强大到旁人无法想象的心里。
她能忍人所不能,一次次摔倒再爬起来,坚韧得让人无法想象。
周润芝母女显然是太小看这个女人了。
“不……怀瑾,你说她是不是因为我和母亲讥讽了她几句,一时想不开而自尽的?”周润芝已经从下人的口中知道了周秀芝今日两次自尽的事,后又被错许给了府中的犯人,这于一个女子来说,确实是天大的打击。
她自动将周秀芝第一次落水,理解为被周乌氏和自己讥讽后,不甘受辱而自尽。
“润芝,你太小瞧你这位庶姐了,她绝不是这般轻生之人,对于这件事,你不必想太多,总之,一切与你无关!”冷怀瑾知道周润芝是真的被吓得不轻,因此,语气也放缓了一些。
将原先心中的一点小疑惑也冲散了,将周润芝扶入房中,亲自伺候她入了眠,正想离去,却被周润芝拉住了手。
“怀瑾,你今儿个就同我一块睡吧,我害怕!”她紧张兮兮的用一双眼睛左顾右盼着,好似周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随时会扑上来一般。
冷怀瑾拿她没法子,便净了面,在周润芝的身边躺了下来。
没过多义,周润芝倒是睡下了,冷怀瑾却是辗转反侧,如何也睡不着,眼看着子时到了,耳边静得好似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她瞪着双眼,看着头顶上粉紫色的帷帐,心里却想着今儿个年秀芝无故消失的事。
以赫惊鸿担断不会给她留后路,这府中究竟是谁在帮她?
周家大哥,她亦是接触了一段时间,只觉得此人温文儒雅,善良的好似菩萨下凡,即使周世华如何的与他对抗,他始终都不愠不恼。
再观周世华这个人,做事极为冲动,喜乐形于表面,整日一副全天下人欠他的模样,好似见了谁都想拧断别人的脖子。
而今儿个周世华与她说的那些话似乎又太过蹊跷了,到底是什么意思?所指何人呢?
便在这时,房中燃着一盏油豆灯突的被一阵不知从哪里刮来的怪风给吹灭了,原本还透着炎黄光晕的房里,一时之间变得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冷怀瑾低低的唤了一声:“夏荷!”
今儿个轮到夏荷守夜,她方才进来的时候,还瞧见夏荷在外头准备夜里的东西。
可这一唤,外头竟没有人响应,若是人睡着了,也会有微弱的呼吸声,冷怀瑾的耳朵又是极为灵敏的,却是未听到丝毫的声音。
正纳闷着那夏荷是不是偷懒了,却也没办法,只得由她起身点了。
将被周润芝紧紧拽住的手腕缓缓抽了出来,拉开被子,正要翻身下床,却不想,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惊恐的尖叫声,紧接着,周润芝喊了起来:“鬼啊……鬼啊……”
也不知她何时醒过来的,冷怀瑾摸着黑抱了抱她,安抚道:“润芝,别怕,有我在呢,油灯被吹灭了,我去点一盏!”
说罢,便要下床,怎知,周润芝此时已经牙关打颤,握着她手腕的手指冰冷颤抖得厉害。
黑暗中,冷怀瑾似乎感觉到她看到了什么,一抬头,只见那窗户不知何时竟被人打开来了,阴凉的风便是从那窗口吹进来的,再仔细一瞧,那窗纸上竟倒影出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头来。
看模样似是倒立着的。
冷怀瑾可不信鬼神之说,今儿个周府是怪事连连,她相信定是有人在背后装神弄鬼。
“润芝,我去将这只鬼抓来给你瞧瞧,我便不信,这世上还有鬼了!”她故意扬高了声调,一手便划亮了点火石,将就近一盏小夜灯点起来,手中已然握了一把锋利的小匕。
黑暗中,响指一扬,萧一便已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隐蔽处。
她目光一挑,萧一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身形一翻,立即消失在了房内,便在这时,冷怀瑾举着小匕往外间移动。
刚走出去,便看见夏荷七孔流血,双眼圆瞪的躺倒在外间的休息小榻上……
这个时候,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事定是跟年秀芝的失踪有关。
忍着作呕和心里障碍,她大着胆子往夏荷的方向走去,细细观察着她祼露在外的脖子以及手脚,发觉在喉头有一滴细小的针孔,乍一看上去,就好似血滴,但用手一按,便知道那点红色底下是坚硬的,显然是被人一针封了喉了。
周润芝经不住吓,亦从里间惊慌失措的跑了出来,见到外间如此情形,她又是一声尖叫,身子不稳,险些就要晕了过去,好在冷怀瑾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低沉的声音像是保命丸一般,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