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倒新奇,朕倒想见识一番!”元庆帝尽管觉得不可思议,心里也如众人所想,但总不能拂了九公主的面子去。
赫映月看中的人,若是皇上不认同,明儿个便要尽可能的去折腾他了。
既然元庆帝都开了口,众人也都默不作声,都假装认真的瞧着冷怀瑾执起那狼嚎,在那白色的瓷盆里的雪地上开始舞动狼嚎。
鲜红的朱砂如鲜血一般染红了满盆的雪,所处之处,都是触目惊心的一片,让人心生不忍。
不出片刻,冷怀瑾便停了笔。
众人随之望去,那白色的瓷僵里只是轻点了几点红色,斑斑点点的,就好似一滴一滴的鲜血落在上头,让人看出来她到底画的是什么。
便在这时,林芊芊提了问了:“冷小姐,你这画的是什么?就点几点红色,这也叫画?”她语气轻蔑,带着明显的嘲讽之色,末了,还不忘冷哼了几声。
这话,说的却也不假,这画确实就是点了几点,没有任何出彩之处。
一些原本看过她画活画的人,也都大失所望,纷纷将目光收了回去,不忍直视的直摇头。
一时之间,羽坤宫上上下下议论纷纷,大家都觉得是不是冷怀瑾被董婉玉的琴技所吓傻了,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
就连赫映月也急了,走上前,扯过冷怀瑾的袖口,压低声音道:“冷怀瑾,你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你这画的……”也太不像样子了。
只不过她后面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太后的眉心已经拧了起来,元庆帝一拍案几,怒喝道:“冷怀瑾,你这是欺骗朕么?”
这话便等同于给她下了个‘欺君枉上’的罪名,真要处置起来,只怕罪名不小。
冷昌修携冷逸琛,以及肖睿急忙上前跪下求饶:“皇上,怀瑾定是一时大意,还请皇上念在她年幼不更事的份上,饶过她这一回!”
随着冷昌修的求饶,周青江也思量之后上前跪了下来:“求皇上开恩!”
就连太子都站起来替冷怀瑾说了几句好话,刚想出列,竟被身边的蒋氏给扯住了,蒋氏早前在冷怀瑾的手上讨过没趣,这会儿看到她出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就连眉宇之间,也染上了几分喜色。
赫连城只是不解的望着冷怀瑾,不明白一向聪颖的她,如何会在圣上面前失了分寸,而他身边的敏娜公主,早就憋着笑,心里痛快的不得了,恨不得冷怀瑾早点被皇上处置,如此一来,赫连城就不会再记挂她了。
赫惊鸿也微微握紧了杯盏,眉心往里收了收,却是看着那盆雪一眨不眨,他可不相信冷怀瑾会做出惹人笑话的事来,这盆东西定是另有玄机……
元庆帝的脸色,在众人的求情中黑得更为厉害,眼看着就要摔杯掷盏,将冷怀瑾打出去行刑,今儿个可是太后的寿宴,出了这样的事,等同于对太后不敬,因此,他刚要唤人,却不想,太后竟惊叫起来:“快看,快看,那是什么?”
随着她的声音,众人都望向原本摆在殿中央的那盘雪中。
顾名思议,雪遇热化水,而殿内又燃了暖炉,自然要比外头暖和得多,因此,那些雪很快就化成了一盆水。
原本点在雪上的红点此时正慢慢的酝开,一点一点的扩散。
慢慢的……慢慢的……形成了一幅帷妙帷肖的画卷,周遭是鲜艳盛开的牡丹,而卷中央则用绢秀的小楷字写上‘寿比南山’的字样……
鲜红的字体,在还未化全的白色雪山中绽放,就好似一个个极地而开的怒放生命。
看起来欣欣向荣,使得人心都振奋了起来。
太后扶着德馨的手立了起来,而随着她一块起来的还有元庆帝与众们嫔妃们,一时之间,殿内所有的人都立了起来,唏嘘声连成一片,刘贤妃似乎是不信邪,觉得定是那雪有问题,或是那图原本就是一幅放在雪中的画。
因此,她请示了皇上,伸出纤指来一探究竟,一摸下去,却是触手冰凉,丝毫没有在水中捞到除却冰和水之外的东西,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了声:“冷家小姐好技艺!”便呐呐的退回了原位。
“师傅,我就知道你是最厉害的!”赫映月高兴的抱住冷怀瑾,也不顾众人在场,在她的脸上‘巴嗒’的亲了一口。
这一下,终于将不动声色的赫惊鸿给惊醒了,只见他身子微微向前倾,眉心拧得更加厉害,嫉妒的望着那边被赫映月亲过的脸,就恨不得上前拿袖子替冷怀瑾擦上一擦。
但好在他还是将这种冲动给生生的压制了下去。
转念一想,自己的女人这般厉害,自己总不能一事无成吧?
便是这么想着,一个计策涌上心头,嘴角勾起一丝坏笑,在身后的随从耳边嘀咕了几句。
“好,好,好……”元庆帝的掌声中,连说了三个好字,顾名思议,是肯定了冷怀瑾的技艺。
就当众人以为这便是冷怀瑾要表演的全部之际,她却又让人将那白瓷盆搬出了殿外,在骤冷的温度下,水又迅速结成冰,而再次搬进来之际,一幅‘花开富贵,寿比南山’图,便定格在了冰上,堪称是天下一奇。
“这……”皇上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形容今日所见识的一切,只是吩咐宫人将这幅字画好好保存,冬日镶嵌在永寿宫外,夏日便藏于冰窖中,永保不朽,也意味着太后永垂不朽。
如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