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冷怀瑾这么一问,肖梅姑还未来得及回答,那师傅便进来了,此时见人已经走了,这才说道:“赵师傅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了,前些日子将别家的衣裳做错了,因此,这几日正替人家改呢,听闻这个新来的师傅年纪轻轻,但手势不错,便由着他试一试吧!”
冷怀瑾点了点头,却也没将这事往心里去。
这日夜里,冷记传来一个坏消息,说是年关在即,负责酒水的皇商已经选定了京城的百年老字号霍记。
这原本是情理之中的事,墨殇却还亲自来请了罪,倒是将冷怀瑾给逗乐了。
赵楠煮了茶,趁着今儿个月色极好,风也不大,便将竹林边的小亭子用竹帘子围了起来,冷怀瑾与墨殇坐在里头,一边烤着火,一边煮着铭茶。
这师傅两人,确也好久没坐在一块聊天了。
“前些日子,若不是你赶到商州去帮忙,只怕我今日便没有命坐在这里了!”这句话是冷怀瑾一直想对墨殇说的。
在她心里,墨殇早已不是她的师傅,而是她身边最亲的人,就像她的哥哥冷逸琛一样。
“你还好意思说这些,为何发生那样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一声,早前不是说好的,凡事都不能瞒我的么?”墨殇勾了勾唇,温怒的瞪了冷怀瑾一眼,闻着赵楠这越来越好的手艺,在这样的天气里,实在是一种享受。
原本他们在商州之际,墨殇便表明了态度,他懂的东西很多,在他的年代,这些小儿科的天灾,早就有无数种解决的方法,虽然他一直都没有将自己的来历告诉冷怀瑾,但他却认为冷怀瑾是懂他的。
因此,才会在出事后,第一时间责怪她。
“好好好,那事确实是我的错,只不过当日里走的匆忙,没有机会和你说罢了,下回无论去哪里,或者做什么事,我必定向您汇报,好不好?”冷怀瑾被他的模样逗乐了,顺着他的话,便是一连串的炮轰,将煮茶的赵楠也乐得合不拢嘴。
这一笑,倒让墨殇想起了她和壮子的事。
如今,壮子在京城的果园里帮忙,两人见面的机会也多了起来,再瞧两人,也是早已情投意合的,因此,墨殇对冷怀瑾使了个眼色,提醒道:“这冷记也该添添喜事了!”
冷怀瑾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因此,也掩着嘴轻笑起来:“倒是不急,我可舍不得将赵楠嫁出去!”
煮茶的赵楠这才听出两人的意思,一张脸立即涨得通红,嗔怪的瞪了冷怀瑾一眼,便愠怒道:“小姐,您尽拿奴婢取乐子,奴婢不理你了!”
话虽这么说,但冷怀瑾却是觉得赵楠真的该嫁了。
如今的她,已经十八了,这在天熹算是大龄了,而壮子今年也十六了,都到了该婚娶的年纪,这般想着,再瞧见赵楠这藏也藏不住的小心思,因此,叹了一口气,在墨殇离开之际,偷偷吩咐他替两人准备婚事。
皇上新赐的宅子,也在冷昌修日夜兼程赶工中,大致装饰妥当,其实宅子还是挺新的,只是重新粉刷了一下,买了些饰品搁置,这乔迁之喜,为了不跟高府的喜宴碰上,因此,便推后了几日。
冷昌修带肖梅姑和冷怀瑾进新宅看过装饰之后,便将购置奴才的事交给了肖梅姑。
府里早前出了那样的事,于大家来说,心里都是有疙瘩的,因此,冷府一度不曾添人,即使要添,也只是添了几个外围的杂役。
但若是搬了新宅子,则不同了,这宅子比起冷家早前的小院子可是大上好几倍,里里外外都宽敞得不得了,每个院子都有早前旧宅子那么大的地方。
因此,由着几个奴才也是照看不过来的。
正为了这事头疼着,墨殇却似乎知其难处一般,在宅子装修好的当日,便当早前训练好的奴婢送了过来。
都是些看起来徇规蹈矩丫头,模样过得去不说,还都看着实在,因此冷怀瑾也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分了两个丫头给肖梅姑,自己留了两人,再给哥哥留了两个模样看起来不太上眼的,但性子沉稳的伺候着,冷昌修身边有几个小童,有了沉香和秀珠的事,他第一个便拒绝了冷怀瑾要派人给他的提议。
外围也添了数十个杂役,王妈妈和赵楠都升为了院子里的管事。
而张全则提升为了冷府的管事,尽管平日里是专为冷怀瑾做事,但处理府里的事,却还是游刃有余的。
一切看起来,都步入了正轨,而这一日夜间,那袁记的新师傅,却也真的信守承诺,将为冷家和肖家赶制出来的衣裳给送了过来。
肖梅姑提起来一看,直赞叹:“这手势确实比早前的赵师傅要好一些,便不知道尺码合不合适。”
说罢,她便先试了自己的那一件,穿在身上简直是合适极了,大小刚好,一些原先赵师傅注意不到的地方,这个新师傅倒是细心的很,腋下和腰间是经过处理了,不仅让这衣赏的款式更加漂亮,而且不会绷着。
冷怀瑾也点了点头:“娘,您今儿个可真漂亮”。
肖氏今年也不过三十出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早前她晶夜忧思,又不懂得打扮,因此,使得自己看上去苍老许多,时下,在京都夫人们的影响下,她为了给冷昌修争面子,外出时,却也不敢随性了,因此,近来是越发的光艳照人起来。
这话说的她有些不好意思,慌忙让王妈妈帮忙将衣裳给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