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听了冷怀瑾的话,心里是既羞涩又欢喜,一时之间眼眶就红了起来,她急忙捏起帕子揭了揭那不争气的眼泪,嗔怪道:“小姐真坏,总是取笑人家!”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可不算取笑,你若是不乐意,我给壮子另找一个好姑娘去!”冷怀瑾就是看准了她的心思,因此越加的放起来,身子斜斜一躺,故意装出一副要假戏真做的模样。
若得赵楠又急又气:“小姐,奴婢不跟你说了,你尽欺负奴婢!”
却在这时候,马车停了停,张全透过车窗帘子将脑袋凑了过来,小声道:“小姐,肖家于半个月前已经举家迁去了京城,想必此时已经到了京都了,肖老爷立了大功,这一回皇上给他封了威猛将军,琛少爷因年少有谋,亦封了个营长,总归都是大喜事!”
说完这事,张全自己倒忍不住先捂了嘴笑了起来。
冷怀瑾心里自然也高兴,抓了赵楠的手道:“赵楠,我又可以见着舅舅舅母了,还有表哥和表哥他们,哥哥也要回府了,这一回,我们一家人定要好好团聚一番!”
这么想着,她越发的兴奋起来,这样的俏皮笑容,是赵楠多久不曾看过的,因此,她一时之间竟有些恍了眼去,不知怎的,心里却酸涩的厉害。
想到小姐不过九岁,却每日思前想后,硬是将自己的性子压得好似老太婆似的,如今这个模样,才该是她的本性啊。
雪地里的路原本走得艰难,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太子护着,因此,一路上倒也顺畅,回到京城的这一日,天气格外的好,周边的雪也都化了个干净,城门大开,元庆帝与皇后坐着皇撵亲自来到武神门相迎。
夹道两部站满了围观的百姓,个个兴高采烈,京城中的不少茶楼里开始唱起了太子治灾的大戏,一时之间,‘英雄’的名号传遍了整个天熹。
而与此同时,赫连城竟也在同一日回京。
浩浩荡荡的队伍整齐有序,银盔铁甲反射出太阳的光辉,他们跨坐在高头大马上,个个面色严肃,训练有素,远远看上去,就好似一条银龙直入京城。
而让大家意外的是,赫连城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身边却伴了位娇俏热情的小姑娘,那姑娘穿着五颜六色的裙子,外披银色披风,一张小脸洋溢着幸福热情的微笑,一头乌发编成了无数条细小的辫子,以一条条彩珠镶嵌,远远看上去,就好似环了一个彩环,炫眼夺目。
她十三、四岁的模样,长得却极为漂亮,大而明亮的褐色双眼,唇瓣弯弯,鼻梁尤其的笔挺,越发的衬出她的英姿飒爽,与别人不同的美。
冷怀瑾仅远远的瞥了一眼之后,便吩咐张全将马车驶出队伍,冷昌修和众人都是要回宫述职,这个时候,她不宜跟去,因此,还是偷偷出列为好。
“小姐,三皇子身边的那个女子打扮得好生奇怪啊!”等马车驶出了官道,赵楠这才敢发问。
那样的服饰她还从来没见过,花花绿绿不说,头上还要嵌着各种颜色的彩珠。
就好似一只花孔雀一般。
美虽美,却是太过张扬了。
冷怀瑾抿了抿唇,那女子她虽没见过,但从她的衣饰上可以猜出,是南诏的女子,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南诏那赫赫有名的马上公主——敏娜公主,她可是南诏王的掌上明珠,却没想到,赫连城居然能将她哄过来。
这一回,他的手上便多了一张南诏的王牌了。
“凡事莫多问,我已让人把壮子也请了过来,一会儿你们好好说说话去,府里就不要你伺候了!”话到这里,张全已经将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
冷怀瑾顺着他的手下了马车,留意到张全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失落之后,却故意扬高了语调同身后的赵楠说着。
与其日后伤心,还不如早早了断,这是她为人的道理。
“娘,我回来了……”肖梅姑已经迎出府,跟在她身后的竟是肖家的人,刘氏和肖子松以及肖三容。
肖子俊已经将商州冷记打理的井井有条,冷怀瑾这次虽没有去见肖子俊,却也是听说了的,她们到商州的那几日里,肖子俊正好去了外地拓展业物,貌似有意在其他地方也打响招牌。
“怀瑾,快让舅母看看,都长高这么多了!”刘氏显得格外高兴,迎上前来,便拉住冷怀瑾的手一番好看,眼中的惊艳之色毫不掩饰。
果然,这玉是越雕越亮,注定不是池中之物,便是他们这样的情份也是留不住的。
因此,心里也对当年冷怀瑾断然拒绝肖子松而有了几分释怀。
而肖子松的面上却仍旧藏着几分尴尬,虽然他极力掩饰,但眼中的落没却是骗不了人的,肖三容倒是真的高兴,跑上前抓着冷怀瑾的手道:“怀瑾妹妹,你如今是越发的漂亮了,个儿也长高了不少,再过两年,要追到我前头去了!”
这话立即引来大家的一阵轰笑,冷怀瑾高兴的拉着她的手道:“这天寒地冻的,大家还是到屋子里暖和暖和吧,我可是冻坏了,这一路上东西也没吃好,今儿个非得让母亲好好给我做一桌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