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反正不是我发的,其他人都出去了,张大哥这里好像就这一台电报机,就在防空洞那边搁着。”青峰使了个眼神,暗示电报机在小野身后不远处放着没人动过。
“怪事……电报发到我那里,一定是知道我的电报地址,而且又不是张霖这边的电报机发出的,那会是谁?”
青峰不说话,因为他也无解。
小野想了想,说:“我要马上离开,这几天让张霖注意安全,”说着就要走,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说:“张霖回来后,让他尽快联系我,我有要事。”说罢就离开了。
青峰望着小野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小野出门后上了车,赶紧开车离开了,但是他的脑子一直在思考这封电报的出路,无奈暂时没有眉目,小野开着车,绕过胡同口开走了,他路过某个路口的茅屋,正是软禁肖丽彤的那个屋子。
潘蔚澜一个人来到了警察局,此时天黑,警局里的人都下班了,潘蔚澜翻墙而入,似乎拿铁丝捅开锁之类的难题难不倒他,不一会儿他就进入了警局的户籍档案室。
潘蔚澜不敢开灯,手电筒很小,他嘴咬着手电,开始从柜子里寻找他所需要的户籍档案。突然,他在某个柜子前停了下来,此柜子的玻璃上贴着纸条:上海外来人口户籍档案,潘蔚澜拿出铁丝,撬开了柜子的锁。
潘蔚澜知道张霖不是上海本地人,所以从外来人口当中查找,他知道户籍的摆放一定根据地区来区分,不一会儿,他就在柜子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张霖的资料。
潘蔚澜取出档案纸盒,打开里面的资料,里面是张霖的档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档案主页的照片,却不见了。
“为什么这里没有照片?”潘蔚澜诧异,他用嘴里含着的手电筒照了照张霖的档案资料,他发现上面的资料只写着张霖在上海是普通的生意人,具体做什么没提及,而且家人的一栏,竟然是空着的,张霖来上海之前的历史,一概未提及。
“为什么会这样?这档案一定有人动过手脚,否则不可能连照片都没有……”潘蔚澜想着这些诡异的事情,突然眼睛一亮,“难道……刺杀张霖的消息走漏风声了……有人在我来这之前提前改了档案?”
潘蔚澜的考虑不是没有根据,确实是有人提前做了手脚,这个人不是旁人,就是他的外甥郝亚烁。
三个小时前……
郝亚烁找到了警局里准备下班的王副局长。
“王局长,拜托你帮个忙。”
“郝公子,干嘛这么客气,有话尽管说。”
“王局长,麻烦你改一个的户籍档案,因为……这个人身份特殊,日本特务要刺杀他,其余的,你就别问了。”
“我知道了,”王局长是个聪明人,他认为既然身份特殊,而且是郝亚烁主动提出的要求帮忙的,八成就是那个组织的人,现在看来连郝亚烁也跟这个组织扯上关系了,不过郝亚烁这人人品王局长很了解,此人虽然经常耍黑色幽默,嘴还挺贫,但是卖国求荣的事不会去做,眼下很可能在帮助八路抗日,于是王副局长自然不会多问,“你告诉我名字吧,我给他做份假档案,真档案以防万一暂时毁掉,等风声过了,让他本人来警察局补一次档案就行。”
“多谢了。”郝亚烁亲眼看到王局长毁掉了张霖本人的所有档案,并且把做好的假档案放进档案袋里之后,这才放心的离开。
此时,潘蔚澜见此时手中的档案出了问题,张霖这人的底细一点儿都查不到,丰富的作战经验告诉他:自己来晚了一步,真档案已经被人封存或销毁了。想到这里,潘蔚澜觉得继续逗留下去没啥意思,准备赶紧离开。
他出了档案室,锁好了门,走廊不远处有扇窗户,他准备翻窗逃走,正在他准备开窗之际,整个走廊的灯全亮了。
潘蔚澜一见灯全亮了,而且自己也没有不小心触碰了什么开关,自知可能有人早已在此埋伏好了等待瓮中捉鳖,还没等潘蔚澜打开窗户,身后响起了一声男人的声音:“别动,再动就毙了你,山口野,你终于来了。”
潘蔚澜听了这声音,真是心头一凉,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是自己的外甥郝亚烁,他突然想起来当初亚烁要自己画出山口野的画像,就不难确定这次档案是郝亚烁做了手脚,也就不难确定亚烁现在已经跟随八路抗日了,说不定那个张霖还是他所在组织的头目呢。这短短的一瞬间,潘蔚澜的脑子想了这么多事情,不过,他也想到了一点,就是亚烁现在只看到自己的背影,才认出了自己是他寻找多日的山口野,而潘蔚澜自从罗伟死后就没再碰那张人皮面具,只要自己转身前想办法逃跑,那还有一线生机瞒住山口野和潘蔚澜是同一个人的机会。
亚烁此时举着枪在潘蔚澜身后,他看着背影,一眼就认定此人是山口野无疑,只待逼他转身确定那张面孔后,再开枪也不迟。
就这短短的几秒钟,潘蔚澜的心里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亚烁的心里也考虑了很多的事情,潘蔚澜不希望在自己的外甥面前暴露自己的特殊身份,因为目前他在郝亚烁心里还是一个受人尊敬的国学大师,假如让自己的外甥知道山口野和潘蔚澜都是一个人,这对潘蔚澜来说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他只希望将自己的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