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人感觉这边话筒被拾起来了,还没等肖丽彤说“喂”,对方就很关心的问:“山口君,今天轰炸上海,你这边没事吧?”
对方的环境像是在外面战场,声音嘈杂,所以那男人扯着嗓子喊着说话,那声音不仅仅被肖丽彤,也被坐在身边的潘蔚澜听了个一清二楚,潘蔚澜心里“咯噔”一下,表情显示出了无奈的神情,而肖丽彤听到对方称呼潘蔚澜这边为“山口,”又想起前两天有一对夫妻被潘蔚澜枪杀在了画廊,而那个男人死之前也叫了声“山口,”两件事情结合在一起想,就不难知道,潘蔚澜就是山口,可是……假如潘蔚澜就是山口,那为什么被枪杀的那个男人见到潘蔚澜的第一眼反而感觉很陌生呢。(
就这一秒钟之内,肖丽彤的脑子转了这么多,手拿着话筒怔住了,对方发现话筒这边没动静,还以为山口野出事了,拼命的在喊:“山口君,你没事吧,喂喂,说话,说话……”
肖丽彤被这接二连三的喊叫声给打断了思考,刚要开口说话质问对方“哪个山口,”谁知潘蔚澜手快,夺过肖丽彤手中的话筒给扣上了。
肖丽彤没想到潘蔚澜会来这么一招儿,这样一来就更加怀疑潘蔚澜了,她开门见山的问:“为什么要扣上电话?”
潘蔚澜不作声,头转向一边不看肖丽彤,大有一种做贼心虚的心情。
肖丽彤见潘蔚澜不说话,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她想起来自己之前看过的那本革命什么潘蔚澜是狗汉奸,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属实的,她想了想,就发问:“原来你是汉奸。”
“不,我不是汉奸。”潘蔚澜情绪有点激动,想都没想就辩解。
“那山口是谁?”肖丽彤也收起平时的小女人姿态,不依不挠的质问。
潘蔚澜不说话了。
肖丽彤“腾”得从潘蔚澜怀里挣脱站了起来,指着坐在沙发上的潘蔚澜说:“你就是山口野!”
潘蔚澜怔住了,他看肖丽彤的态度不像是开玩笑的,事情都到了这一地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于是他就顺着肖丽彤回答:“不错,我就山口野。”
肖丽彤见潘蔚澜果真很认真的承认了,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她指着潘蔚澜的手渐渐放下了,眼神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嘴里喃喃自语:“原来……你真是山口野。 [
潘蔚澜不再说话,他也没急着解释,似乎现在任何解释都是一种苍白无力的表现。
肖丽彤的脑子里蹦出一个问题,也是刚才怀疑过的问题,她说:“那我问你,那天你枪杀的那一对男女,是不是那个男人也知道你是山口野?”
“只知道一半。”
“什么意思?”肖丽彤诧异。
“他知道我是山口野,但不知道山口野和潘蔚澜是同一个人。”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潘蔚澜的身份是国学大师,你这样的人物经常在报纸头版露面,好像全民国没几个人不认识你,假如你告诉别人你的另一个身份是山口野,别人怎么就看不出山口野和潘蔚澜是同一张脸呢?”
潘蔚澜听到肖丽彤的问题问到点儿上了,就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很平静的说:“丽彤,这几天我也在考虑这件事情,这件事像无数只蚂蚁一样吞噬着我的内心,使我不得安宁,我不知道应该选一个什么样的时机告诉你才合适,今天看来,真是选日不如撞日,可能这也是上天的安排吧。”
肖丽彤听了这番话都糊涂了,她很迷茫的看着眼前的潘蔚澜,关于那个男人为什么没认出潘蔚澜和山口野是同一个人的问题都没想通,这紧接着潘蔚澜的第二个问题让她陷入了迷雾之中。
潘蔚澜见肖丽彤很迷惑的表情,二话不说,直接走到那扇书架前启动了机关,书架被移开了。
这一幕,肖丽彤之前就看到过,所以第二次看到同样的景象时,并不觉得多么奇怪,她更关心的,是上次跟郝亚烁还有张霖没去过的第三条道尽头的那个房间,里面究竟有什么。
潘蔚澜打开书架后,回头跟肖丽彤说:“跟我进来,今天我要让你知道答案。”肖丽彤见潘蔚澜没去其他两条道,而是偏偏去了第三条道,好奇心大起,赶紧跟了上去。
潘蔚澜推开尽头房间的那扇铁门,那扇铁门没锁,和上次肖丽彤来时一样,进了房间后,肖丽彤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着周围的一切景物,生怕错过了某个细节。 [
墙上都挂着潘蔚澜军服的照片,照片上的潘蔚澜好像是十多年前照的,那时的样子年轻又帅,但是现在也有男人的魅力,现在比以往多了一份成熟。肖丽彤看到照片上的军服都是日本军校的军服,她又开始诧异,潘蔚澜既然是从日本军校中出来的,那怎么现在成了中国的国学大师了呢,而且国学大师每天都在作画写生,跟军校出来的军人联系不到一起,这又是为什么呢。
肖丽彤不知不觉看到了一张照片,身穿军装的潘蔚澜跟一位老妇人在一起,看面貌有几分相似,像是母子俩人。肖丽彤看得差不多了,扭头看看旁边的潘蔚澜,似乎有很多的问题要挨个问他。
潘蔚澜看出了肖丽彤的心事,没等他发问,就主动介绍说:“我生在日本,长在日本,这些照片都是我从日本军校毕业那年照的,那个老妇人是我的母亲,她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日本妇女。”
肖丽彤瞪大着眼睛仔细听着,潘蔚澜接着说:
“其实,我有两个名字,山口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