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外,居桩一瘸一拐地走出曲径,他站着缓了好一阵,才向落雪宫走去,到了落雪宫外,意外地发现木木三兽在哪蹲坐着,居桩疑惑地走上前,问道:“你们是在等我吗?”
木木点点头:“我们需要谈谈!”
一人三兽也不回落雪宫,而是返身向魔宫的方向漫步走着,刚开始很久,众人都没有说话。直到看到那古朴的宫殿出现在眼前,木木三兽都叹了口气,停住脚步,蹲坐了下来。居桩也停下脚步看向三兽,却见三兽的神态都迷离而又悲伤。
居桩知道他们对教母悠息的感情,明日即将离去,难免伤感,便说:“你们不要这样了,还有机会回来的。”
木木望着前方,呆呆地重复道:“回来?回来又怎样?。”
居桩愣了,想到他们刚刚见过悠息,是否是谈话进行的不愉快?想到着,忙说:“教母是严厉了一些,但是心里其实是很疼我们的,你们千万别因为她一两句责罚就灰心丧气了,得学我,百折不挠,越挫越奋!”
神草忧郁地笑了,“我倒是希望师傅能责骂我们几句,哪怕凶一点都好。”
居桩不明白了,“那是怎么了?”
三兽都没有说话,又过了许久,木木开口了:“有些话,我们憋在心里很不痛快,希望能和你说说。”
居桩点点头,诚恳道:“愿闻其详!”
永叶说:“你已经知道我们和师傅的关系了吧?”
居桩再次点头,“据说教母以前在西方大陆呆了三十年,期间教导过你们。”
神草接口说:“对我们来说,那不仅仅是教导。”说完三兽又沉默了,似乎陷入了回忆。
良久,木木用十分怀念的语气叙说了起来:“那时候,师傅因为要恢复西方大陆的生机而驻守在西方大陆,她便让我们的父王把我们送到她那,由她亲自教养。我至今仍清楚记得第一次见到师傅的情景。她一身白袍站在神木之下,迎风而立,雪白的长发随风飘扬,面上的百合花花脸面具高贵纯洁……”
永叶接道:“目光温柔,看到我们后,嫣然一笑……那笑容,我至今都记得,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啊!”永叶说得有些呜咽。
木木继续说:“自此,二十多年光阴,师傅与我们朝夕相处,她每日尽心尽力地教导着我们各种各样的知识,为我们打开了世界的大门。她教导我们人类的文化,让我们了解人以及人的七情六欲。教导我们从善如流,存活一世当行之善。教导我们如何自省,让我们更了解我们自己。那时的我们小又调皮,经常打闹,她从不生气,也不严厉地惩罚我们,只是很温柔地引导着我们正确对待一些事情……”木木说到这,语气已是及其伤悲,竟说不下去了。
许久,神草接着说道:“师傅就这样与我们相伴。她法力高强,我们那如地狱般的家,因她的到来,一点一点恢复了生机。每恢复一点,她都会那么开心。有一次,大陆上开了第一朵鲜花,师傅竟喜极而泣,并为我们跳了一次舞。舞姿翩然,如歌如泣,那时我们虽然还小,却也惊为天人。师傅的明媚的笑容,给了我们巨大的信心和希望,我们全都坚信,我们的家一定会变好的,一定会!”神草没有再说话,而是低下头,白石的地面上,有水滴滴上,瞬间化开,没入石头。
永叶叹了口气,接着说:“那时,我们真的很开心,每天都很开心。后来,王庭来了一份紧急召唤令,她不得不离开,我们想不顾一切留住她,可是我们还是孩子,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即便现在,我们依旧什么也改变不了!我们取每个人的精华,炼制了一个手链,就是你手上戴的那个,送给了师傅。她走那日,我们每个人都悲伤不已,在两极山下从早上站到月亮升起,我们多么希望师傅能够去而复返,哪怕回来再同我们说几句话也好。”永叶也说不下去了,他也低下头。
居桩内心发生了剧烈地震动,他实在无法把他们形容的悠息与自己认识的悠息看做一个人,悠息在王都表现得永远都是高傲、冷淡,就是偶尔对居桩温柔,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相反惩罚居桩的时候更像悠息的行为。
“所以这次来都,我们恳求了很多次,方才如愿的。”木木继续说着,“我们这样做只是为了再见师傅一次,哪怕只看看她嘴边的笑意,我们都不枉此行。”说道这里的木木语气变得更加的哀伤,其他二兽也抬起头,目光晶莹含泪。
居桩疑惑不已,问道:“发生什么了吗?”
“倒不是发生了什么,只是我们发现师傅不再是以前和我们一起的那个师傅了。”神草哀然道。
居桩心中十分赞同,心想:“你们描绘的那个肯定就不能是教母。”嘴上却问道:“是教母变了吗?”
“也许不是变了,只是更像戴着个面具,让我们无法靠近,我们之间不知何时起,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永叶哀叹道。
三兽又同时陷入沉默,一阵微风吹来,吹动着三个神兽身上至纯至洁的毛发,却吹不散他们身上极度的哀伤之气。
居桩心中感慨万千,教母真的曾经那么快乐过吗?那会是怎样的感觉?那样的人生该多么令人向往,教母为什么还要回来?
许久,木木猛然看向居桩,说:“我认为是你们,是你们这样一个世界,逼迫的师傅无法展露真实的自己。她在你们的世界里无法活得自由自在,无法像一个人,一个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