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一开学,白祈就觉得周子安不太对劲,整天看着不知哪里就傻笑。
“按照我的经验,他这是谈恋爱了。”白祈摸着下巴跟苏合分析,“这小子情窦初开啊。有戏!”
谁知苏合说了他一句“神经”,头也没回地走了。
周子安开始每个礼拜地回去约会,剩下白祈和苏合。苏合却一直说自己身体不好,躺在床上不愿意出门。
“你们两个都行啊,丢下我一个人,说吧,你是不是也失恋了?”白祈找去苏合宿舍,插着腰站在他床前大吼。
“没有。”苏合冷冷地丢了两个字出来,还是背对着白祈。
“没有就跟我出去喝酒,无聊死了!”
又拉又拽又是踢,终于把苏合弄出了宿舍。
“去哪儿啊?”
“带你去个好地方。”白祈神神秘秘的。
说的好地方,就是酒吧。
迷离的灯光和音乐,给喝醉铺垫出了绝妙的环境。
白祈终于觉得差不多,架起苏合要走,才听到他的嘴唇一张一合一直在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子安。”
听清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把苏合扔出去。
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还是上前把歪在地上的苏合架起来,拖着他一步步往外面走。
苏合醒来时。是在酒吧外面的台阶上,白祈抽着烟看着他,见他醒了,眼神里的局促一闪而逝。[看本书请到
苏合拍了拍脑袋:“我怎么在这儿?”
“你喝多了,走吧。”
白祈摁灭最后一根烟,拉他起来。
毕业前会有会考,每个系5的不合格率,这帮人就拿不到毕业证和学位证了。周子安每个周末都不见人影,上课也没有从前认真,白祈借他的书去抄笔记,发现都是空的。
“我女朋友十月份要带团去演出,我得回去给她加油,这几天的课帮我应付一下!”临走前,周子安拍着白祈的背说。
“你期末会考不想过了吗?!”白祈的话还没说完,周子安人影就不见了。
上课的时候。白祈身边坐下个人。
苏合颇嫌弃地翻了翻白祈的课本:“就你这样还想拿毕业证?”接着就埋头写笔记,下课的时候,已经是满满当当的一页页纸。
“人才啊!”白祈接过那本书,“好厉害的样子!苏合你干什么不念商科?”
苏合正在收拾课本。很久才回答:“我讨厌商人。”
“那周子安将来注定行商,你怎么还喜欢他?”
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白祈闭嘴都来不及。
苏合定定地看了他很久,接着收拾课本:“别让他知道。”
这天之后,周子安的每一节专业课苏合都会出现,在他的书上替他做笔记。白祈托了周子安的福,也有完美的笔记抄。
“你自己的课程怎么办?”有一天,白祈终于想起来,苏合是工科的,他天天来这里替周子安上课,自己那边不就空下了吗?
“不用担心。”
忽然有一天,白祈发现周子安回了宿舍之后没再离开,魂不守舍的。
“你不会是失恋了吧?”白祈问他。
周子安面前摊着一本书,但是半天没有见他翻一页:“她死了。”
白祈还等着问他的恋爱史,却没想到这朵花还没绽放就已经凋谢。
那之后,周子安每天上课下课,神色如常,晚上就跟变身的qín_shòu一样,拉着白祈和苏合一起去酒吧,女朋友跟旋转木马一样一圈圈地过,白祈都认不全。
“你要是觉得难受,就别来了。”有一天,白祈对苏合说。
“不会,我还觉得挺庆幸。”苏合难得露出笑容,指着舞池里紧贴着周子安的女人说,“起码我比她们幸运,可以以朋友的身份一直在他身边。”
四人毕业后,白祈回了n市,周子安留在s市创业,以为苏合会留在s市陪伴周子安,结果他选择了回到自己妈妈身边去。
“她已经没有那个男人了,不能没有我。”苏合对白祈说。
白祈隐约猜到点东西,看苏合沉默寡言却挥金如土,言谈间从不提及父母,白祈想,不是父亲有了小三就是他妈妈是个外室。
只是没想到苏合的妈妈性格那么倔犟。
出事那一天,白祈接到一个陌生来电,电话里苏合一贯冷静的声音发着抖:“白祈,我在t市,我妈死了,就刚才。”
后事是周子安和白祈一起帮着处理的,最后苏合捧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把他妈妈的遗像也扔进旁边烧祭品的炉子:“她大概不想后人看到自己的脸,想起她曾经是个不要脸的第三者。”
顿了顿又说:“可她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也跟她一样低贱。”
白祈明白他意有所指,却不知该怎么安慰。
苏合的父亲每个月打给他足够多的钱,他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每天花钱,无所事事,然后等死。他父亲的用意再清楚不过,不要染指他的生意和生活,他就会给他很多很多钱。
于是三人合资,在n市选了一个地址开酒吧,苏合是掌柜,周子安投资最多,是老板。
苏合对白祈说,他这辈子看来是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这酒吧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会让它好好经营下去的,除了每年的分红,其他都捐给儿童福利院。
白祈终于有这个机会跟他说:“其实你不低贱,你比很多人都要高尚。”起码比他那个爹要高尚许多。系讨上技。
但是苏合承诺过会好好经营下去的酒吧还是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