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暴发户的老婆叫刘淑云,是个很普通的女人,也没经历过什么场面,看见我和老冯进来,脸上立刻露出了紧张的表情。
他旁边那个男人,倒是有几分担当。伸手拍了拍她肩膀之后,立刻对我和老冯怒目而视道:“你们警察怎么回事儿?无缘无故就能找人问话吗?”
老冯尴尬地笑了笑,毕竟他这么做并不合规矩。如果当事人不愿意配合,他还真就没辙了。
我拉着把椅子坐了下来:“不是他要找你,是我要找你!”
那个男的一瞪眼:“你是什么人?小心我告你们!”
“讨命的人!”我一下打开了鬼眼,两只眼球顿时冒出了血光。
对面两个人吓得一个激灵。刘淑云张着嘴想喊又喊不出来,一个劲儿地抽气。而那个男的从腰里抽出了一把杀猪刀来,对我比划着:“你想干什么?”
“你看他胸口是什么?”我一把扯开了老冯的衬衫,露出了贴在他胸口上的灵符。老冯心领神会地直着眼睛,把手按到了枪柄上。
我故意沉着声音道:“这个警察已经被我控制了,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需不需要我让他杀个人给你们看看?”
那个男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哥,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别杀人!千万别杀人!有什么事儿,你找我,别碰我老婆!”
从内心讲,我并不想吓唬他们。但是多数人对鬼神的事情都很忌讳,尤其是经历过怪事的人更是如此。我没有时间跟他们软磨硬泡,只能快刀斩乱麻了。
我冷声道:“我找你们是想问问当年的事儿。问明白了,我转身就走。但是你们要是不说实话,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刘淑云总算是回过了神来,颤着声音问道:“你想问什么?”
“问你前夫的事儿……”我紧盯着刘淑云道:“他临死之前都发生过什么?全都告诉我,一点都不许落下。”
刘淑云想了好半天,才断断续续道:“老陈干旧货生意赚了点钱之后,就开始越来越相信风水、鬼神那一类事情。动不动就往家里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截断了她的话:“他没做生意之前不信这些?”
“不信!”刘淑云摇头道:“老陈的胆子大得很,十多岁的时候,还跟人打赌在坟地里睡过觉。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信了。我问他,他也从来不说。”
按她的说法,那个姓陈的,肯定是遇上了什么事儿,才出现了这么大的转变。旧货生意不是新近才出现的买卖,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行当。古时候的当铺,在某种意义上,做的就是这种买卖。但是当铺行里能人多,规矩也大,一般不会出什么事儿。
近几年,有些人为了赚钱,干旧货买卖,什么规矩都不懂,就知道买进卖出。气运强的,能发财;气运弱的,八成就得把命给搭进去。
那个姓陈的,肯定也撞上这方面的事儿了。
刘淑云继续说道:“后来,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回来一把金锁。那个锁头到我们家之后,家里就出事儿了。”
我追问道:“什么样的金锁?”
“就是古时候,拿来锁箱子、锁门的锁头。有这么大……”刘淑云用手比了一个差不多二十厘米的大小:“那锁头被人磨得铮明瓦亮,在灯底下一照直反光,掂在手里死沉死沉的。老陈说那是金子做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把锁头拿回来的那天晚上,我睡到半夜就听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一个劲儿的乱响,就像是有人在找东西吃似的。我以为是老陈饿了想吃点东西,谁知道,我刚从床上坐起来,就看见老陈直挺挺地躺在我边上。
我伸手一推,他的身子都是硬的,就跟一截木头似的,硬邦邦的,还发冷。我以为他死了,吓得没命地哭。谁知道,我这一哭,他就动了,睁开眼睛问我是怎么回事儿?
我把刚才的事儿告诉他,他沉着脸什么都没说,从床底下翻出一把菜刀来,剁在门框上,让我安心睡觉。我哪敢睡啊!就那么睁着眼睛躺了一宿。厨房里的动静,那一宿也没停过。
第二天一早,老陈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还带回一个人来。那个人在我们家里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最后,跟老陈说:没事儿,就是已经走了的亲戚,在那边饿了,回来找点吃的。让我们多烧点纸钱,多备点白饭,好好拜拜就行了。
我和老陈把两家所有能想到的先人都拜过了,纸钱也不知道烧了多少。可是,那些声音不但没停,到了晚上,还能听见敲锣的动静。”
我听到这儿,再次截断了对方的话:“你能确定是敲锣的声儿?”
“是,肯定是!而且还是那种两人抬着的大锣。”刘淑云点头道:“我以前在老衙门那边,看见过那种锣,还亲手敲过,绝对错不了。
那几天一到晚上,我就能听见有人敲着锣在我家附近转悠。那声音发闷不说,还大得出奇,锣声一响都能震得房顶上直往下掉灰。
那锣声只要响上一会儿,老陈就会从床上站起来,两只手攥着拳头,举在胸前,耷拉着脑袋跪着,一句话都不说,怎么喊他,他都不答应。直到锣声没了,他才能醒过来。醒了还问我是怎么回事儿。
我天天晚上都吓得不行,老陈也到处找人来看风水、驱邪。那些人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他带回来不该带的东西了,有人说他是出门撞了邪了……乱七八糟的办法给想了一堆,可没有一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