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钺桃花眸子里竟是笑意:“你不晓得有一句话叫道貌岸然么?为夫可没有娘子这般宅心仁厚的。”
事情就这么确定下来,第二日柳慎就让端阳重阳谢三几人去四处小村里,把此事先与大家提一提,若是同意送孩子来上学的,第三天来庄子里,大家一起商议。
出乎柳慎的意料,第二天一大早,她还没起床紫苏就来拍门,已经有村子里的里正来了。柳慎这急匆匆的洗漱,也没顾得及吃口饭,就往昨天搭建来准备商议的凉棚去,却见那里已经站满了十来个人。
其中有远处山下村里的里正,也有她家佃户里的掌事们。
到了辰时二刻的时候,大家也来的差不多了,柳二伯不知道什么时候听说的,竟然把那刺史尹大人也一并带来了。
看来大家都知道这断文识字的好处,所以柳慎也不必多说,反正这学生是有了,而且多得出乎她的意料,显然私塾已经容不下来了。当然最重要的是考虑到好些学生家里住的远,只怕早上天不亮就得点着火把启程,所以柳慎建议在修成书院罢了,到时候在建造几个小院子给远些的学生们住宿。
因此这地基也挪到了南麓山,那边有山有水,又有一大块平敞的地势,很是不错。
只是说到束修一事,很多人都面露难色。其实这点银子柳慎是付得起的,只是这样会养成大家的惰性,所以柳慎觉得,还是多少要收些束修才是,交不起的可以在建造书院的时候,家里来出劳动力。
此话一出,都活得大家的赞同,于是第二天也是天不亮,紫苏就来敲门了。南麓山的那边已经有村民从自家扛着木材过来了。
这些人里头,有泥瓦匠,木匠石匠,反正是柳慎一个都不必请了,柳慎过去的时候,这几年学认字的端阳和战南王府里从前的几位管事正在登记名册。
他们来的太早了,有的家还在山脚下,这路上弯弯延延的,走过来没有个把时辰谁会相信?只怕早饭都没吃,柳慎到底是心善,吩咐下去,让他们家里来几个妇人,在这里打灶生火,以后这里就管早饭和晚饭,家里孩子太小没人带的,可以带来庄子里,柳慎会叫小丫头们看着。
于是忙于修建防墙的公孙钺有一天回来的早了,看着满庄子的五六十个小孩子,顿时傻了眼,以为是自己看花了,后来才晓得,这是在南麓山做工人家的孩子。
修建城墙是男人们的事情,女人们插不上手,所以最近程氏余氏索性带着家里的媳妇和几个丫头一起来这庄子里,白天别提多是热闹了,毕竟这么多个小孩子。
好在这些孩子不是大户人家娇生惯养的,好带得很,而且小小年纪,会做很多事情,有的还会帮忙着丫头们洗碗扫地,还跟着收玉米稻谷。
尹家的夫人也过一次,后来因为大女儿病了,便一直在没空过来,她们是梧州的本地人,所以即便这里的情形变了,也不可能离开梧州,见这梧州基本都是柳家和战南王府掌控着了,因此索性与他们站在一个队形,所以凡事上,尽力而为。
老王妃的小鹅孵出来了,意外之余,还多了只丑丑的小鹅,后面经得农妇们一认,分明是只小鸭子罢了,也不知道这蛋什么时候在里面的,竟然没叫人发现,还是老母鸡孵得太严实。
小蛮和果儿对此很是感兴趣,每天追着小鸭子玩,还去抓虫子,每天都玩得脏兮兮的,不过自从被柳慎打了一顿之后,就收敛了很多。不过鉴于此,老王妃很爽快的把小鸭子送给了姐妹俩。
所以老王妃每天去河边放鹅,两个小丫头势必要跟着一起去放她们的小鸭子,柳慎很是不放心,可又要操心书院之事,只得叮嘱了又叮嘱石嬷嬷和朱嬷嬷。
眼看着到了冬月马上来,女人们又要开始缝棉衣,所以修筑书院之事,又缓和了下来,按着这个进度,只怕是明年二月份才能建好了。
他们这里日子充实,各自忙得热火朝天,京城也是风起云涌,莫过于叫人惊讶的是向来质问风月不管朝事的七王爷,居然杀了夏成帝,登记上位,改国号昌运。
消息传过来的时候,不止是柳慎,连公孙钺都满脸惊色,这也难怪了,这么久了怎么说京城没有动静呢?
而没过半个月的时间,柳慎就收到周轶拿来的一封信笺。
是青羽写来的,她已经醒了,只是知道的人就三五个而已,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在东辽打伤青羽的,居然是公孙祁然,柳慎当时整个人都傻掉了,整整一天都魂不守舍的,直至晚上公孙钺回来,把此信与他看。
然而公孙钺的平淡的反应却让柳慎有些吃惊,不禁忍不住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不知道,不过祁然既然能杀掉夏成帝坐上那个位置,显然他再也不是我们认为的那个祁然了,所以他打伤青羽一事,也就算不得什么事情。”公孙钺心中不是没有过翻天巨浪,只不过是在听到他夺位之时。他所认识的那个公孙祁然,从来都是个假象罢了。
也是,皇家之人,有几个是真心不爱权的?
接到青羽的信笺没多久,公孙祁然就来信了。对是信,不是甚至,他很是诚恳的请公孙钺回京,接任护国大将军一职,可是公孙钺已经习惯了这里安然的生活,而且他一家老小在这里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