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快到五月了,五月南城外一年一度的牡丹花会又要开始了,今年是由着安王府主持,在此之前,宫里还特意派了内侍来询问,战南王爷和王妃何时回来?
这个柳慎也不晓得,总之二人已经一年半没回来了,而且上一次来信,却说要登船出海,也不知道如今在哪里呢。
战南王府自然也是收到帖子了的,老王妃嫌路太远,在马车里颠簸着不舒坦,便不愿意去,左右年年花相似,看与不看是无所谓了的。
柳慎本来也不想出去,总觉得今年打从大年初一开始,就事事不大顺畅,所以也不愿意去,只是后来两个孩子闹的凶,柳慎又想起,自己和公孙钺认得,还亏得是这花会呢。而这以后若是去了江南,只怕京城就不好在回来了,倒不如眼下光明正大的带着两个孩子去看看,也免得以后心生遗憾。
两个小丫头还笑,对这花花草草的总是感兴趣,又听紫苏和紫莲说那花颜色多,又绚丽,一团一团的,比老王妃衣服上的还要好看,二人就更兴奋了,一大早就跟小鸟一般,在柳慎耳朵便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柳慎被闹得烦了,只请石嬷嬷和朱嬷嬷过来把俩人抓过去,七宝前天晚上就没见着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也难怪两个孩子这两天无聊呢。
朱嬷嬷前阵子小病,因怕沾染了两个孩子,所以一直没过来,如今身体好了,人也发了福,看着比从前胖了一圈,于是两个小丫头睁着在她抱,不愿意被枯瘦的石嬷嬷抱了。
柳慎这里准备好,红包这次也要进去的,所以便没有赶车,而是骑马跟随,一路上两个小孩子少不得拉起车帘往外头瞧了,好几次柳慎都担心她们直接从马车的车窗里滚落出去,后来朱嬷嬷往窗口一座,整个身子就将车窗给挡住了。另外一边石嬷嬷也挡去了一半,两个孩子还睁着在那里往外瞧。
幸亏马车还算宽敞,不然的话柳慎与她们分开坐又不放心,在一起一个人又顾不过来。唯一的不好就是朱嬷嬷胖了些,总觉得这马车里的空间显得小了好多。
到牡丹园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柳慎才下马车,就看见云不凡从马背上跳下来,他身后的马车里,几个青稚的小丫头扶着一个身材丰腴的女人下马车来,柳慎仔细一敲,原来是有了身孕。
“好难看。”果儿瞟了一眼,便嘟着小嘴嫌弃道。
她声音虽然不大,不过这会儿偏偏门口的人不多,所以不算噪杂,人家怎么会听不见?
柳慎的脸色有些尴尬的朝那云侯夫人望去,她也正好转头朝这里看过来,神色间有些微怒,显然是听见果儿的话了。
这不正是玉屏儿么?柳慎淡淡的收回眼神,正欲教训果儿,却见果儿又一次指着马车—旁那花坛里的花说道:“紫苏姐姐骗我的,这么难看。”
柳慎有些怀疑果儿的话,这花坛里的是株大棕紫,颜色很深,不过却也很是叫人惊艳,这哪里不好看了?而且刚才果儿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分明是看着那玉屏儿说的。
那厢,云不凡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正欲上前与柳慎搭话,玉屏儿那里却捂着肚子说劳累,要进去先休息会儿。
可是他们夫妻一往前走,果儿和小蛮的目光就望了过去,二人交头接耳的说着,这次柳慎听得清楚,分明就是说那玉屏儿难看。
“什么时候学会背后说人坏话了,还这样交头接耳的,像个什么话儿?”柳慎轻声责斥着,红包已经上前来了,把果儿从石嬷嬷的怀里抱过去:“大小姐这也没说错啊。”
紫苏和紫莲这时候已经从后面的小马车上下来了,一行人说着话,便也进了牡丹园。
与往常一般,这对玉娃娃一进院子就成了焦点,也不知道这安王妃是不是故意的,非得将柳慎引到和那云侯府一个亭子。
这玉屏儿如今是第二胎了,第一个孩子当初在柳婉儿的儿子夭折后,每半个月,不知道怎的,竟然被奶娘喂奶的时候给呛死了,这如今好不容易又有了身孕,就想生个儿子,而且找了师父看过,说就是个儿子,玉屏儿当时还高兴的赏了那师父一个大元宝呢。
身旁的一个嬷嬷看着战南王府的双生女,便小声在她耳边耳语,说小孩子的话其实是最准的,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洪氏一定要自己生儿子,可是即便师父说了是儿子,玉屏儿心里还是没有底,所以听到这嬷嬷的建议,便忍不住动了心,让嬷嬷去问。
柳慎正在旁边和其他的夫人们说着话,玉屏儿的嬷嬷凑上来,塞给小蛮一颗麦芽糖,然后指着玉屏儿那微显的肚子问道:“你说我们夫人肚子里的是不是小弟弟?”
小蛮看了一眼那特意将肚子听起来的玉屏儿,塞回嬷嬷手里:“我不说,也不要你的糖。”说罢,转身就屁颠颠的出了亭子,往前面花圃里的果儿追过去。
朱嬷嬷还担心她要了那糖,直接剥开吃呢!没想到姑娘这么懂事,到叫她松口气。见自家姑娘跑了,也不和那玉屏儿的嬷嬷言语,直接就追了过去,一面喊道:“二小姐,你可慢些,千万别摔了。”
玉屏儿有些恼怒的瞪了自家嬷嬷一眼,在瞧别人都看在眼里,脸上觉得很难看,便抽啼起来,“连个一岁的娃娃都嫌弃我,果然我就不该来这里。”
自从她成了李皇后的干妹妹之后,大家对她若是不热情些,就总是拿这身份来说事情。如今抹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