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时回去?”他这不是第一次大半夜的突然跑回来了,然第二天早上醒来并不见人影,连枕上那半点余温也早散去。
公孙钺侧头垂眸看着她,眼中竟是如水般的温柔,“舍不得我么?”
柳慎将头往他怀中埋,躲开那火辣辣的眼神,“你这是什么话,你我夫妻,自然是希望你常常在家里的好,孩子们又小,时不时总是念叨着爹爹??”柳慎越说,心里越说委屈,最后轻叹了一口气,有些埋怨道:“那样的小事,为何要你这个大将军去做监工,那么大一个工部,莫不是就挑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工部怎能挑不出人呢?比自己合适的人比比皆是,可皇帝的心不在于修缮护堤,这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半响,公孙钺忽然起身来穿衣裳:“我只怕好一段时间回来不了。”
柳慎也半坐起身,公孙钺见此,将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你在家里仔细些,若是有什么事情,只管叫宁中南和何北,他们并不随我远行。”
“出了什么事?”这两个人任由自己差遣,那就等于两百多飞羽营将士,在京中也忽然给自己这么多人,难道有什么变故么?
公孙钺见她神情一下绷紧,展眉一笑,并不明显的桃花目里有种不容忽视的凌厉,“并无什么事,只是青天司的人最近太过于活络了。”这话里的末尾,柳慎明显的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心里顿时有些担忧,目光下意识的朝孩子们的房间瞧去,却听公孙钺安慰道:“家里你不必担心,已经四处部署好了,再说我战南王府是什么地方,纵然是陆成天进来都要费些力气,何况是些小喽啰。”
闻言,柳慎总算放了心,她于公孙钺总是这般信任,至今也不知晓,这信任是从何而来。
目送公孙钺离开,柳慎便没了睡意,青天司既然已经盯上了战南王府,只怕皇帝的心里,对于战南王府,已经不再信任了吧。
如柳慎所想,皇帝确实因为战南王府寝食不安,在这样国泰民安的帝国里,战南王府并没有什么用处,反而处处让自己不得不防备着,其实这样他也很累。可是祖上有制,却不能削了战南王府的王位,何况他们始终也是皇族,所以夏成帝想来想去,只有找到他们谋反的罪证,才能一举推翻。那些小罪名,是奈何不住战南王府的。
虽然说圣上之心不可揣摩,可是陆成天却把夏成帝的这份心思摸得清清楚楚。青天司虽然也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可是这些权力并不为世人所知,他要公明正大的像是相爷那般高高在上。
但是他现在并没有让皇帝将青天司编入六部的信心,所以他必须要赢得圣心。因此主动要去调查战南王府。
有些事情,皇帝是不好直接开口的,一如此事,不然的话也就太显得他多疑了,所以陆成天主动提出,让夏成帝对他有产生了更多的信任。
陆成天在皇帝这里得了准许,于是越发的大胆起来,如今不只是公孙钺身边,便是战南王府四周也不布满了他的眼线,只要能抓住战南王府一丁点的蛛丝马迹,他就有能力便此事放大,成为皇帝想要的谋反之罪。
可是这样连续快半个月了,竟然没有什么发现,而且战南王府也进不去,偶尔世子妃出门做客,来往的人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这让陆成天很是着急,终究是没能忍住,亲自探入府中。
说巧也不巧,这日偏被回来探望妻女的公孙钺碰见。
只是夜色之中,公孙钺一袭黑色长袍,宽广的长袖于寒风中猎猎而响。脸上带着一张黑色面具,根本看不清楚长相。陆成天急忙追上去,可是那黑色身影竟如鬼魅一般,生生的极快的在他的眼里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深深夜色。
他有些捶胸顿足,更是意外战南王府上何时多了这样的武林高手,虽然这人的身形跟公孙钺相差不了多少,但是他前年才试探过公孙钺的功夫,不过是寻常的练家子罢了,还有这人的轻功如此奇特,就更不可能是公孙钺了。
虽然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何人,但是总算给了陆成天一些希望,只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恐怕他要白等了。
过年的时候,王妃王爷依旧没有回来,公孙钺也在外面,家里依旧只有柳慎和老王妃,幸亏有两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方显得没那么冷清。
每年的宫宴是柳慎最不愿意去的,可是却有不能不去,好在有两孩子要看着,那些难缠的女人也不会时时绊着她。
因是皇室里独一无二的双胞胎,到底是受瞩目,柳慎自然要先带着两个穿的一模一样的闺女去给太后请了安,半路却被一位面生的宫嬷带着两位宫女拦住。
“是战南王府的世子妃吧。”那宫嬷长得眉清目秀,头发输的一丝不苟,面色端详,看起来还算和蔼的。她的目光随即落到柳慎身后嬷嬷怀里抱着的果儿和小蛮身上:“果然是可心的娃儿,难怪太后娘娘时常念叨着,世子妃快与奴婢过去吧。”
“嬷嬷是?”柳慎虽然不常常进宫,但是太后身边能说上话的几个宫嬷,她也是认得的,心中自然是有些怀疑的,何况这宫廷之中的深谙,她又不是不知晓,必定是要防备一二。
宫嬷被柳慎质疑,却也不闹,依旧温和笑道:“奴婢是慈安宫里新来的管事,眼下太后移驾水西阁,怕世子妃走了冤枉路,特意让奴婢来寻您,如今看来也是巧了,竟没把世子妃错过。”说着见柳慎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