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国公府连续五日的车水马龙终于消停下来了,来人有江湖侠士,或是庶民宗族,商户大家,总之与她添箱已经超过了六百六十六。这让皇帝很不安啊,所以身边的太监宫女又开始倒霉了。
“这个柳慎,绝不能留。”一个战南王府他已经够头疼的了,若是在娶了这柳慎?那不是拿去了他的半壁江山?最可恶的还有那些江湖人,看着与朝廷无关,可是遍地各国,也是一股不容小视的势力。
他的案前,是一位枯瘦的白发老人。虽已经到了古稀之年,可是全身上下却透着一股与年纪毫不符合的精神,甚至带着一股阴冷。此刻听到他的话,目光中杀机一闪:“皇上放心,青天司本就是为圣上清烦忧,这点小事,微臣自能办妥。”
夏成弟很喜欢青天司,不是因为他们只听命与自己,而不用与群臣商量,而是但凡他的话,青天司从来不会违背,而且还会按照他的话把任何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的。这会儿他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些笑意:“既是如此,朕坐等佳音。”
那老头闻言,鞠身行礼退下。
而在萧淑妃这边,自然也高兴不起来。如若知晓这柳慎有如此庞大的人脉关系,那当初就算是小弟不愿意,她也要极力促成这桩婚事的,可是现在一切皆晚。这些人,得多少席家才能比得上,还有这些财力,想想她的肝就疼的不行。
不过很快萧淑妃就笑起来了,夏成帝的脾气她还是清楚一二的,只怕是不会这样放任柳国公府与战南王府顺利完婚。所以小弟还是有机会的,一面暗自庆幸辛好还没去席家提亲,不然只怕果真没了回头日。
同样,太后也震惊了。幸好柳慎没有嫁给老六,不然兄弟定然反目,所以她即便知道青天司的大人进了上书房,但她依旧没有去拦着。江山社稷为重,那柳慎虽是死得冤枉,可也只怪她手上人脉关系太广,作为皇家,至高无上的皇权是不容的任何人挑衅的。
柳国公府。
自前日魔教有人来给柳慎添箱之后,济宁师太就来了。柳慎虽然不想麻烦她,可是眼下的情形,却容不得柳慎考虑。
战南王府虽然也派了人暗中保护,可是柳慎觉得,还是有济宁师太在安心一点。
柳大伯和柳二伯已经笑不出来了,如今都忧着一张脸,朝廷的事情他们最清楚了,那些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添箱,到底是有心祝福,还是来害柳慎的?
只是事已至此,他们也无法,只能坐等朝廷的意思,不过对于战南王府的表现,他们却是及其满意的,所以对于这桩婚事,尚还没有不满的地方,反而担心柳慎拖累的战南王府。不过王爷王妃方才亲自来表态,他们也放心了不少,交代了柳慎几句,这才各自回家去休息。
柳婉儿眼皮子本就浅,如今柳慎嫁妆如此繁多,她如何坐得住,因此这几日都同柳月儿一起在正厅里,来一波就仔细的看一波,有时候还主动的跟着清点,当然这没少在其中动手脚。
可是这并不能使她心里平衡,此刻与柳月儿倚在榻上,手里还拿着一只紫金珠子,这珠子没一颗都是缕空的,而且雕刻手法奇特精致,可谓是爱不释手啊。
柳月儿和她就躺在一起,手里把玩着的却是一只千足金的步摇,很大的一支,随着她翻来覆去的看,从青鸾口中悬出的流苏从她手背滑过,感觉十分舒服,“不如我们去給她要些吧,那么多她带着去嫁人,到时候都成了别人家的。”柳月儿突然提议道。
“从前是咱们小瞧她了,竟不知道她能认识这么多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现在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你以为她还会把东西給我们么?”柳婉儿心里酸酸的,可是却又不能不否认现实。不过随即想到家里的玉屏儿,那女人和柳慎长得七八分相似,回去收拾那玉屏儿是一样的。
柳月儿忽然抽啼起来:“你倒是寻了个好郎君,过两三年有了儿子,就能封诰命了,可是我连嫁妆都没,府上本来就清贫,置办了你的嫁妆已经所剩无几,如今她又要大办,等到我的时候,只怕两尺红布都拿不出来呢!”她越说越委屈,越说越伤心。
这叫柳婉儿有些心疼起她来,沉默了片刻忽然爬起身来:“你说的及是,咱们不能就这么坐着,得去瞧瞧娘,让娘赶紧給出个主意,不过那些东西既然进了柳国公的大门,就是柳国公的东西,她要出嫁,陪嫁不能少,可也用不着那么多,至少得給你留下嫁妆,还有小弟以后成亲也不能马虎。”
柳月儿连连点头,当即二人简单梳妆一番,就去看还在病中的周苑,把心里的想法与她说了一二。
周苑也认为自己真的得了伤寒,因此也不容她们俩多待,说完就急忙赶出去。自己却抽啼起来,一面却喃喃骂道:“你个没出息的,当初不是说自己在江湖上谁见你都要绕道三分么?如今怎么跟个耗子似的躲起来不敢见人了,方才婉儿月儿的话你也听见了吧,你便是不为月儿想,你也要为豪哥儿想想。”
随着她的哭腔,床边的高大屏风后,缓缓走出来一个高大的嬷嬷。
他坐到床边,就开始毛手毛脚的,一面安慰着周苑:“你别着急,那么多好东西既然进了这大门,我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被人拿走,只是此事得从长计议,你也莫要着急。”
周苑却不买账,甩开他的手道:“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你什么都从长计议,现在却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