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南王妃果然是个很有气度的,当场就給了周苑准话,不日就让小世子登门道歉。于是周苑开始在盘算,如何让小世子决定,其实他吓着的人是婉儿或是月儿,而不是柳慎。以至于整个花会上,她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相比之下,柳婉儿却总是眉开眼笑的,甚至已经到了云侯府老夫人洪氏的跟前,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那洪氏掩面欢笑,还赏了她一支镯子,连着柳慎和柳月儿都沾了光,各得一支精工雪花簪子。
周苑看到女儿细白手腕上那只成色极好的镯子之时,更是喜得合不拢了嘴,直与洪氏客气道:“小孩子家的,給这么贵重的礼物做什么,可别把她宠坏了。”
洪氏似乎也很高兴,拉着柳婉儿就坐在身边,目光却不着痕迹的落在此刻已经规矩跟在周苑身后柳慎。只觉得这姑娘看着气质极佳,行为举止大方,容貌也出色。然洪氏却也不显露,而是连同柳月儿也一并唤到跟前来说话,让人瞧不出她究竟看不看重这个未来儿媳妇。
反让众人觉得,这柳慎和柳月儿是因柳婉儿,才能得到洪氏跟前说话。
洪氏简单问了几句话,便只留下柳婉儿作陪,周苑几次偷瞄去,都瞧见洪氏被婉儿逗得欢颜不断。
于是乎,周苑心情更好了,只觉得若不是那道碍眼的懿旨,婉儿和云侯就真真的天作之合了。
程氏就坐在她们的对面,瞧着那母女二人得意的嘴脸,心下生气自然不必多说,不过看到行为从容优雅的侄女,加上余氏又在一旁相劝,她的心情才平缓了许多,却打定主意,今日要把侄女带回去,万不能給她们在糟蹋了。
余氏看在眼中,所以宴会结束初,就去与周苑提及此事。
说来周苑正在头疼柳慎的问题,一听余氏的意思,很是爽快的就答应了她们把柳慎接过去,左右柳慎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自不怕她们在骗柳慎的金银首饰。
如此这般,柳慎便带着良珠一同上了大房的马车。
无论是今生还是前世,柳慎还是第一次进大房的门,当年大房二房搬离国公府时,都是十分清苦的,各自守着的不过是一座空院子罢了,如今却是已经布置得整整齐齐,无论是花园还是小厅,气势都不输国公府,可见这些年大伯家的生意是做的及其顺利的。
不过想来也是,若不顺利,那后来怎么有资格参选皇商,只是可惜到底败给了萧家。
程氏的心情很好,当然也顾及着媳妇余氏的感受,总之是一碗水平端,让人挑不出错来。余氏也觉得,家中有个姑娘也是极好的,一来自己有了个伴,二来婆婆那里偶尔有人陪着,她也不会觉得闷,又何况自己到底是媳妇,在如何孝敬也比不得女儿亲,所以余氏是很赞成柳慎在家中常住的。
柳慎这一夜睡得极好,甚至没有做恶梦,早早就精精神神的起来,到厨房里亲自給大伯娘和堂嫂做了一顿早膳。
她是二世为人,不必问厨娘也晓得二人的喜好,大伯娘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外加一碟千层薄饼;至于堂嫂是喜欢面食,那些繁复的吃食她是做不来的,所以只让厨娘帮忙做了水晶饺子,又做了些常规的小糕点。
即便是简单,婆媳二人也是十分高兴,只是余氏才吃了两口就开始干呕起来,那伺候的小丫头年纪小,以为吃坏了肚子,急忙要请大夫去。
还是程氏这个明眼人拉住她,“大夫自然是要请的,不过你好生照顾你家奶奶就是,其他的事情不必多管。”说罢,程氏吩咐人去请大夫,看着吐得脸色苍白的余氏,就拉过她小声问:“你月事多久没来了?”
余氏虽是聪慧,可到底还年轻,并不注意这些事情,听到婆婆问,才想了想:“好像快两个月没”她话音未落,便反应过来,顿时涨红了脸。
柳慎这也才想起来,好像小侄子出生的时候在春天,算起来那么堂嫂也是这个时候怀孕的。
只是可惜,小侄子生来体弱多病,大夫说是胎里带的,所以治好的几率极小。说起来这是要怪柳慎的,因上一世堂嫂怀孕之后,她让沉香送来了几个香包,那香包说是安神的,可其实里面有少许的麝香,只是柳慎当初不懂,全凭周苑安排。
柳慎不知道周苑为何要害大房的人,所以见大伯娘在大夫来确诊之后,要高兴的通知亲戚,便急忙拦住,“这虽是大喜事情,可嫂嫂现下要多休息才是,到时候有客人来,也不好不做陪,如此反而累坏了嫂嫂,苦了肚子里的小侄子,到时候大伯娘可要心疼死了。”
程氏闻言,觉得是这个道理,不过余氏是当事人,她自然是顾及一下余氏的心思,所以又询问了余氏的意思,见她也是这么打算的,才把消息压住了。
余氏虽然是初孕,不过听家里老人说,头三个月最要紧,若是累着了,总是会连累腹中胎儿,所以不敢大意,又听柳慎说自己肚子里的是儿子,也不管是真假,总而言之让她心情极好。
大房有喜,国公府今日也热闹,因为战南王府的小世子要亲自登门道歉,所以全府上下都准备着,柳国公虽然觉得这般让世子爷登门道歉有些过了,不过听了周苑说解其中的好处,就打消了那点虑意。
坐在家里等小世子来。
小世子果然如期来了,一袭月白色的长衫,看起来是温润如玉的,却是马都没下,从下人口中得知受惊的柳慎不在府上,转身就拿着赔礼道歉的礼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