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总比自己被陷害好。这是柳慎的结论,当然她知道公孙卉儿绝不怕水,但是她也不愿意背这个祸名,所以倒不如自己成为被害好了。
且说柳慎从水珠里看到的那三个人影里,正是席容公孙祁然,还有萧镜夜。
三人看到的,只是两个紧挨着坐在小亭栏上的少女,不知道她们说什么,但是公孙卉儿的神情他们却看在眼里,还有她抬起了手推柳慎。
其实,公孙卉儿是冤枉的,她还没碰到柳慎呢!
只是看到的就是那样,这个罪名她是坐实了。
这荷塘没有柳慎想象的清澈,或许说能养出这么好看的荷花,湖底定然不会干净。她忽然有些后悔,因为水中挣扎让她想起了前世自己从那楼里逃跑时,抓回去被掌事往水里按头。
公孙卉儿傻了,直至萧镜夜的身影从她眼前划过,跳进湖中溅了她一脸的水花,她才反应过来,对上的却是一张愤怒和一张不可思议的脸庞。几乎是本能的,公孙卉儿在喜欢的男子面前,都有些大脑转不过来,她急忙挥着手解释:“不是我,不是我推她的。”
公孙祁然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过眼神朝湖中看去,但见萧镜夜两只手臂扑腾扑腾的打着水面的荷叶。
此刻的萧镜夜涨红了脸,已经灌了不少脏水。
“王爷会水么?我竟忘了,镜夜也是不会水的。”席容见到水中的旱鸭子,方反应过来。
公孙祁然摇头,不过却从荷叶上踏去,借着轻功把还露在水面的萧镜夜一把抓上来,见公孙卉儿还站在亭里,二话不说一脚将她踢下去:“还不赶紧救人!”
这边连续噗通噗通的几声,早把柳慎和公孙卉儿的丫头惊动过来了。
良珠跑过来看见自家姑娘不在,吓得急忙跳水去寻。那公孙卉儿的丫头则朝公孙祁然告状道:“柳姑娘把我们公主推下水里了。”这是先前准备好的台词。
都是丫头,可这区别!
郡主他不敢踢,可这丫头他萧镜夜还是敢的,当即也顾不得全身的脏水,走过来一脚把这公孙卉儿的丫头踢下去,也不管她会不会水。
席容摸了摸鼻子,有些道貌岸然:“两位也是君子,这样不好吧!”只是话才说完,就被两双带着杀气的眼神盯得他全身发冷。
柳慎被救上来了,而且是良珠救上来的。公孙卉儿也被吓住了,她下水之后是真心去寻柳慎的,可是在水底全是荷花竿子,她硬是没看到柳慎的人。
所以她又多了一项罪名。
在睡下好歹待了那么久,所以上了岸柳慎自然不可能马上睁开眼,只得任由他们安排,吐了几口水这才悠悠的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安慰一下被吓坏的良珠,眼前就出现公孙卉儿同样湿答答的脸,只是她却一脸凶神恶煞的:“柳慎,你说是不是你自己跳下去的。”
柳慎咬了咬唇,小声回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余光可以瞟到,四周除了一堆客人之外,还有安王与安王妃也在。
听到这话,公孙卉儿一脸得意的朝四周的人看去:“看吧,她自己都承认了,谁还敢冤枉我。”
话音才落,却被只听“啪”的一声,但见安王一脸愤怒心寒,“你这个孽障东西!真是丢尽了王府的脸面。”
一旁的安王妃极是心疼女儿,可是碍于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好袒护,只得绞着手里的帕子别开脸去。
公孙卉儿听完父亲的话,这才从这巴掌中悔悟过来。满脸失望委屈,两眼泪汪汪的:“父王你竟然不信我。”
“难不成是我们都看错了?”萧镜夜本就不喜欢这个骄纵跋扈的郡主,此刻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更何况她竟然推柳慎下水,这个是最不可饶恕的。
柳慎还坐在地上,一面扶着良珠和席红袖颤颤抖抖的站起身来:“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湖中的,王爷莫要怪郡主。”说罢,垂头继续道:“今日扫了大家的兴致,是柳慎的不是,告罪了。”鞠了一身,便准备回府。
“我送柳姑娘回去吧。”
“本王送你回去吧!”
这同时开口的人,竟是同样湿漉漉的萧镜夜跟那俊美飘逸的公孙祁然。二人说罢,面面相觑,公孙祁然淡淡的扫视了萧镜夜一眼:“你这个样子还需人送回去呢!”显然,他才是不二人选。
太后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可是玄钺的心思他也知道。他没有跟太后解释,是因为想借此保护柳慎的,如今看来倒是給柳慎带了些无妄之灾。只是他现在也没法了,反正在玄钺没回来之前,能保证柳慎没有和任何人订亲就好,至于误会嘛,无所谓的。
这么积极的争相送柳慎回去,大家心里都有了数,安王妃本想留他们在客房换身干净的衣裳,但是看到安王那不要多管的眼神,只好默默的闭上了嘴巴。
席红袖本不放心柳慎,也想亲自送她回去的,但是看到公孙祁然在旁,只好作罢。
出外做客,柳慎都有另外备着衣裳的习惯,所以裹着安王府的披风上了马车,就立刻先换上干爽的衣裳,只是没能马上洗澡,有些不舒服。
如今安王府一事情,只怕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京城,自己送柳慎回去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如此这般公孙祁然也不客气,就骑着马跟在柳慎马车旁边。
“你水性看起来很好。”他声音虽低,但柳慎还是听到了。
她应声,很坦然的回道:“是我自己跳的。”
公孙祁然一点都不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