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慎轻轻的拨弄着书页,淡淡的笑道:“如果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可以一试。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底牌。”似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朝周苑看去:“对了,你既然来了,那顺道问你一件事情。”
周苑不知怎的,心里很是不安,越是看到对方这样心不在焉,无视自己身后这群看家婆子,她心里的底气就有些慢慢弱了。听到柳慎问话,眉头几乎横竖起来。
“我母亲的嫁妆,你应该都收好了准备給你的婉儿月儿吧。不过你不要想了,我的便是我的,你最好給我老实的拿回来,不然你的婉儿月儿只怕会很不好过的。”她绝对不是在威胁,婚事已经解除了,她也快及笄了,没有必要在迁就这个女人。
周苑到底忍不住了,由始自终,这个死丫头竟然一点没有将她的话放在眼里,而且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自己。她气得咬牙切齿的,使唤最旁边的两个嬷嬷上去拿人。
大户人家里,总是会养着这样身材结实的嬷嬷,一来可以在后院給女眷们充当护院,二来但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也能叫她们顶上,不必去前院使人,也不会惊动谁。所以这种嬷嬷是很吃香的,但是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有些目中无人。
因此,从头到尾,她们都没有认真的瞧瞧这个大姑娘,或是从来没把这大姑娘放在眼里。所以一得到周苑的吩咐,就搓拳磨掌的咧着嘴巴上前去。
柳慎见这周苑如此压不住火气,三言两语她就受不住要直接动手,不觉勾唇笑起来,朝青羽道:“良珠说的极对,到底是天子脚下,她们的命虽不值钱,可是好歹也是奶奶辈的,你下手悠着些,莫要叫他们家里的小辈子们难受。”
她的气定闲情,她的云淡风轻,即便是周苑这样上了年纪的精悍女人也学不来的。瞧着她这小丫头片子以这样的口气吩咐另外一个小丫头片子,看起来是有些好笑。可是无形中却叫人有了些惧意。
两个婆子下意识的顿住脚步,相视一眼,她们都有种同样的感觉,而且是这一瞬间才生出来的。这个感觉叫她们方才雄赳赳气昂昂的激情瞬间磨灭,她们这会儿心里生出来的,竟然惊骇之意。
“还傻站着作甚,还不赶紧把这小贱人給我揪出来。”周苑见她们二人不动,尖声厉喝。
这时青羽已经直走到门口,她就这么站在门槛上,环手抱胸,有了些江湖人该有的不羁姿态,挑眉问道:“姑娘心善,可我功夫尚浅,还拿捏不住力道,到时候若是下手重了,也别怨我,只怪我修行不到家。”
良珠听到这话,扑哧的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一面忍不住道:“自己想打人,还拿年纪做借口。”
柳慎抿唇微微的笑着,給人一种静恬闲逸的温和感,端坐着淡淡的望着外面的人群。
两个婆子迟迟不动,周苑骂起青羽来,还要扬言要将她卖到青楼去。可是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什么东西堵住。
青羽有些厌烦的瞪了她一眼,“没完没了的,你也不嫌舌燥。”她扔进周苑嘴巴的,正是她的小鞋。
周苑那里一阵呕吐,顿时她身边的婆子丫头一团乱。
方才青羽那招,她们是看都没看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青羽是会功夫的,她们这些靠力气吃饭的绣花枕头,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这时,柳慎忽然站起身,直径走到门口,扫视了一眼院子里的婆子们,“我觉得,青羽你不用这么累,把她收拾妥当就好。”
柳慎口中的他,正是周苑。
青羽一脸恍然大悟:“极好,也省事。”随即朝那些恐惧她的婆子们喊道:“国公爷出游,夫人为了二姑娘的事情伤心欲绝,招架不住这许多事儿,卧病在床了。”喊完这话,怕她们不听,又补上一句:“如果你们不想让夫人卧病在床,那么就换你们卧病在床,反正我是无所谓的,最多是累些而已。”
良珠听到这话,忍不住的扯了扯嘴角,“姑娘,你瞧青羽又在寻机揍人了。”
周苑这会儿已经气得翻了白眼,可是青羽显然没有让她好过的意思,见她身边的婆子们纷纷避开,就上前来一脚踢在了她的小腹:“这里不伤五脏,不过也劳你伤神,这些日子你就給我们姑娘安分些,不然让你女儿一起陪你大病一场。”
周苑只觉得两眼冒金星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是一片黑白相错,小腹出传来的疼痛让她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更别说是开口骂人了。
旁边的婆子们有些悻悻的看着,却不敢上前来扶她。直至得了柳慎的允许,瑰香才一脸担惊受怕的上前来扶着她。
正准备走,忽然被柳慎唤住。
瑰香一阵害怕,却听柳慎吩咐道:“家里日常依旧,嘴巴闭不紧的就不要怪我不客气,左右家里就算死几个家生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声音明明那么温柔,可是这话却犹如利刃般狠狠穿透众人的心,她们不得不胆怯,这绝非从前那个胆小怕事的大姑娘,这分明就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冷血女魔头。
众人犹如捣蒜般的点头小心翼翼的应着,一面偷偷的滑动着脚步,恨不得马上离开着。却又在一起被柳慎唤住,众人一阵心惊胆战,却听柳慎淡淡吩咐道:“方才那条狼狗,与她倒是及其相配。”
一个嬷嬷狗腿子的先出来,“奴婢也这般觉得,马上就跟夫人锁上。”
明明是山雨欲来的大场面,可是没曾想这些人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