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慎红着眼圈,看着好不可怜,听到周苑的话,哭得更厉害了:“二妹妹与我说的,难不成还有假不是?”
跟过来的柳婉儿正好踏进屋里,接过话十分肯定道:“有七八分模样呢,这真没有假。”听过柳慎的话之后,阴霾已扫,她现在心情极好。
周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柳婉儿,可似乎没有什么用,柳婉儿依旧绘声绘色的说着,那小妾如何的乖巧,还給她端茶倒水什么的。
柳慎听得脸色发白,全身发抖,最后竟然晕倒。幸得青羽和良珠左右扶着,手快的把她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二姑娘,你不知道我们姑娘向来心思细,为何还要当着她的面说这些?”良珠被吓到了,也顾不得什么主仆之分,当即朝柳婉儿喝道。
周苑也吓了一跳,她知道柳慎的身体不好,可是竟然这样的话都听不得,心中忍不住一阵冷笑,这点事情就受不住了,那以后不用自己动手,她就没好日子过了,兴许几个狐媚丫头就能把她气半死。“去使大夫来瞧。”
柳慎晕倒,不过是半住香的功夫,大夫就来了,开了些安神的药,叮嘱多休息就回了,并没有在府上多停留一分,周苑也叮嘱过嘴巴紧些,不许嚼舌根子。可是才半响的功夫,外面就传遍了云侯纳妾羞辱柳国公大姑娘的事情,大姑娘还为此气得昏死过去。
更有甚者说起琉璃山温泉的事情来,说那夜有人看见云侯去了柳二姑娘的院子,一夜未出。
于是乎,八卦是非者就更多了,顿时满城的风雨,尤其是这柳婉儿整日都黏在云侯的身边,所以很快就坐实了这件事情。
周苑气得要发疯了,一个个的拷问此事怎么传出去的。柳慎身边的丫头婆子自然一个没放过,可是她们偏又没和外人接触,就算是良珠,也没能跟那大夫搭上半句话,这青羽刚来,又是自己的人,就更不必多说了。
柳慎的院子里,下人们都一副小心翼翼的,碰在一起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被误认为是嚼舌根子。
屋中,柳慎坐在窗台前拿着蒲扇乘凉,窗外芳草茵茵,偶尔还有一两只萤火虫闪过,倒是看得人有几分境意。
良珠在灯下做着针线,一面还在念叨着云侯不是人。柳慎对于外面的传言还不算满意,所以青羽出去了,而明天将会有更厉害的版本出现。
柳慎就不信,不会惊动宫里。
“按照奴婢说,这云侯就是该死,那个与姑娘长得像的小妾也该死,把他们侵猪笼去。”良珠一脸的义愤填膺,手里的动作随着她的重重的话音,显得有些恶狠狠的,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在做针线,而是刺小人。
柳慎见她那模样,只是好笑,懒懒的摇着手里的蒲扇:“你呀,性子总不能这样沉不住气,这其实也没个什么,每个人看事情的态度不一样,结果也不一样。”
“不懂。”良珠抬起头来,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柳慎。
柳慎坐直了身子,“今儿早上二姑娘来骂我,只因为以为云侯心中有我,所以纳了一个与我相貌相似的女子,可这是二姑娘的看法,而我的看法你是知道的。若是二姑娘那里先把她的看法放大,那么云侯必定成了世人眼中的情圣。”
良珠却是有些激动的打断道:“呸,哪有情圣这么勾搭小姨子的?”
“不管他是作什么打算,现在他的罪名已经坐实了。”柳慎不知怎的,这个时候竟然想起那个每每看到自己都温和慈祥的洪氏。
又说云侯府上,这个时候也不太安宁。厅中一片冷意,洪氏端坐着身子紧绑着脸,目光冷冷的瞪着站在厅中正中央的云不凡,以及那个与柳慎有几分相似的玉屏儿。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已与你铺好了路,为何如此糊涂,把那小妖精带到府上来,如今一切都毁了,若是闹到宫里头去,那可如何是好?”一切都毁了,她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个人来,想以此将儿子的形象改变,可是没曾想到竟然就这么毁了。毁在了那个小妖精的手里。
云侯低头不语,他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如此。他只是经不住柳婉儿的央求,带她来看一眼罢了,哪里晓得竟然闹到满城风雨,人人皆知。见到母亲唉声叹气的,他也只得跪下来,低声道:“母亲,儿子知错了。”
洪氏一声冷笑:“错了?错了有什么用,你当前是该想想,如何在太后面前解释。还有你在琉璃山的事情为何没有与我说?”她也是今日才晓得,本来以为是流言蜚语,却不想儿子竟然承认了。
想她洪氏在云侯府,一辈子摸爬滚打,凭着自己一人之力,让儿子坐上了这个位置,自认也算是女中豪杰,可没曾想生出这样没有脑子的儿子来。见儿子不语,看到玉屏儿又想起柳慎来,忍不住又叹道:“我一生从未看错半个人,太后这桩婚事指的极好,那柳慎就是你的良配,可是你偏要与那样的小妖精来往!”
云不凡也不知怎的,想起柳慎来,他心里就有种及其怪异的感觉,明明想和她好好相处,可是想到她的疏离,心里又有几分愤意。
而柳婉儿这个时候的投怀送抱,方让云不凡体会到身为云侯的优越感,而他很是享受这样的感觉。
可是,他并不曾想过,因为这一时的享受而惹出这么多祸端来。忽然,只听洪氏说道:“现在立刻去请你的老师,天一亮就去柳国公府下聘提亲。”
“啊?”云不凡有些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