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柳慎缓缓的抬起头来,却见来人正是公孙钺,她正欲张口,却见公孙钺的目光已经落在老王妃的身上。
“那毒,无解。”公孙钺只是说了这短短的一句话,便一把将她扶起带到一旁,彼时已经有人进来为老王妃入验。
夫妻俩相对无言,倒是两个小丫头,晚上的时候,还守着老王妃的灵前,不让盖棺,两个小脑袋就趴在两旁,还都摘了一大把新鲜的野山花,等着老王妃睡醒过来给她。
柳慎没有想到,老王妃的灵堂之上,竟然不请自来了好些人,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最让她诧异的是,萧淑妃竟然也来了。不过这不是让柳慎最震惊的,最让她震惊的是,东辽那个几年前自己就听说的皇妃也来了。
这皇妃年纪极小,又无任何身份背景,却与皇后娘娘平起平坐,将百里世家压得气都喘不过来。
当然,柳慎知道,这些人自然不会是来奔丧的,老王妃的葬礼,给了他们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大大方方的进入梧州城。
奔丧只是个形势,真正的目的,还是这梧州底下的宝藏。其实这所谓的宝藏,柳慎是看不上眼的,而且她以为,这梧州其实并没有什么宝藏,这个所谓的宝藏,只怕是在京城地下城还差不多。
不过按照公孙钺的话,于旷这么多年待在梧州,就是为了守护这宝藏,而且这里的宝藏,貌似也不如京城地下城那样久远。
也罢,无论是什么宝藏,眼下已经不能入柳慎的眼了。
柳慎的身体不方便,又不能总闻那些香,而且临产日子也近了,大家都不许她在去灵堂里,她只好一个人后山的鱼塘边撒鱼食打发时间。
紫莲紫苏要帮衬着前面,所以良珠便把孩子交给了勤宜姑姑,这样也方便伺候柳慎。提起老王妃的死,柳慎心里到底是难过的,老王妃就在自己的面前自尽,可是她竟然没能发现半点端倪。
“其实,这样算是体面了。”良珠知道她心里不能释怀,因此也看着机会开解她一二。
简单的说,是体面,可是这几日别人不知道,柳慎却已经知道,这小庵堂四周,早就被飞羽营同黑甲暗卫围的跟铁铜似的。而且看这部署,只怕并不是这几日才开始准备的,因此柳慎有些怀疑,也许老王妃是以自己为饵。
那些人以为寻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却不知道其实这是典型的瓮中之鳖。当然柳慎也不得不承认,这样比尹家夫妻去开城门好多了,而且主要的生死权还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说了几句,话题便转移到了这几尊大佛之上。
“萧淑妃?”良珠说着,又一面改口:“我倒是说错了,如今该称作弋夫人了。”
说起来,最让大家惊愕的莫过于萧淑妃了,当初听说她是全力帮夏成帝抵挡公孙祁然的逼宫,连萧家都差点全赔上,而且她本人据说当时也是殉葬了的,可是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她又重新出现了,还是别人家的夫人,当初的皇子如今也成了别人家的公子,这个巴掌可是打得响亮。
可是打得响亮又如何?公孙祁然却惹不得这个忽然兴起的弋家,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吞,对外知道是两人相像而已,可是萧淑媛却像是要让这皇家颜面扫地,此后越发高调,而且还常常把当初的小皇子公孙弋,不对,现在应该叫弋凌然带在身边。而从前公孙弋这个名字,如今看来,就是一顶绿茵茵的帽子,比夏成帝头上的皇冠都要亮上好几分。
“这弋家,我从前怎没听说过?”相对萧淑媛给夏成帝的这顶绿帽子,柳慎比较好奇这弋家。
良珠也不大清楚,她也是这一年来偶尔听紫衣提过一两次罢了。忽想起今日之事,便道:“这个奴婢倒是不知道,不过世子爷对于这位弋家的家主,好像有几分相识,今日过来的时候,瞧见世子爷正与他在廊下说话,那般谈笑风生,可不像是刚认识的人。”倒像是认识了多年的老友。
柳慎闻言,忽然没有了求知欲,只是觉得公孙钺近年来瞒着自己的事情,还真不少。
良珠究竟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瞧见她这神情,心下便有晓得她对于世子爷瞒着她的事情,还是不能释怀,便安慰道:“您也不必多想了,就瞧着您这样,世子爷有什么事情,哪里还敢叫你晓得,就如同从前,你二话不说,也不顾自己双身子,骑马就往天水去。当初也是您运气好,好在两位小姐都没有什么事情,可是即便如此,世子爷也不会放心。”
好像是这样的,若是早知道了他在部署出海之事,只怕也会插上一脚。想来也正是这样,这一年没怎么见何北一行人了,还有大堂哥他们也很少在来跟自己商议商队的生意,感情都是半道被公孙钺这家伙拦了过去。
不过,这归根究底也是为了自己的好,罢了,不同他们计较就是了。一面伸手扶着圆鼓鼓的肚子:“也是,每次这些小家伙都来的不是时候。”
良珠只觉得好笑,这都是顺其自然的,哪里还要看时间。主仆俩这正说着,便听见外面有小孩子争吵,与之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阵东西倒塌声,良珠顿时绷紧神经,正欲过去打探,前天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哼,男子汉大丈夫欺负我们小姑娘,这算什么德性?”
这声音不正是小蛮的么?
二人相视一眼,良珠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