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都忍不住朝柳慎望去。而且这么说来,尹绮罗是今日这事的背后主使人,倒有了说法。
程氏眉头蹙起,再问:“你此话可是当真?”
翠娘总算是觉得有些生路了,当即不敢有半分隐瞒,把尹绮罗几次想害柳慎不成,甚至传出对双胞胎女儿不利的流言,都一一的说出来。
众人皆是大惊,一个个都极为同情的朝柳慎看去,显然已经信了翠娘的话,坐实了尹绮罗的罪名,不过好在她终究是自作自受,而柳慎身边又有个武功高强的出釉姑娘在,所以她终究没有得逞。
翠娘却还怕大家不信,又道:“那屋子里点了香,是尹绮罗自己去买的,不信大可以去查。”
事已至此,确实很叫人难以相信,不过一切证据都又摆在眼前,叫人不得不信。最可怜的莫过于尹夫人了,她竟然把害死自己女儿的尹绮罗当作亲女儿疼了这么多年。
如此程氏反倒不好追究她先前质疑柳慎之事了,只是与柳慎低语了几句,便朝尹夫人道:“此事,她到底为能得逞,而且为了书院的名声,慎儿也不愿意闹得人尽皆知,还请尹夫人把她带回去吧吧。”
尹夫人应着,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是呆呆的坐着,整个人一下憔悴得像是老了二十岁不止,看着好生叫人可怜她。
几位夫人断续的告辞,柳慎双身子也不方便去相送,都是程氏代劳,少不得也要嘱咐她们三缄其口。
天快黑的时候,尹夫人带着还不知情的尹绮罗和翠娘一并回了城里去,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打算的。
柳慎家里还有孩子,这里的后续之事自然没发处理,因此只好交给了程氏。
有道是坏事传千里,好事无人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才第二天尹绮罗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梧州。
她在大家的眼里,一直都是个天真无邪讨人喜欢的好姑娘,一时间各种舆论声起,而尹绮罗当年害死尹蓉儿的事情,两天之后,尹夫人也查了出来。可是出于意料,尹夫人并没有让她偿命,反而是将她配给了一个四十出头的鳏夫。
至于翠娘,终究还是被乱棍子打死了。
柳慎这一次进城来,是给柳大老爷祝寿的,席上并没有看到尹夫人,与刺史大人同来的是他的一位爱妾,可见此事对于尹夫人打击之大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出釉忽然提议:“你要不要去看看尹绮罗?”
此时于上一次的事情,已经有三四个月的时间了,柳慎也快要生产了,理论上程氏是不许她到处跑的,不过她趁着程氏招待客人,还是执意回庄子里去。
“你知道她住哪里?”柳慎也很是好奇,如今的尹绮罗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自然知道。”她可是很关注尹绮罗的生活呢。朝着驭夫低语了几句,便朝着尹绮罗的住的巷子去。
临近巷子便问道一阵恶臭,出釉嘿嘿笑道:“这位八丫小姐,怎么也是当过庶女的,可是连普通的家务都打理不好,本来她是打算以色侍人的,可是她嫁的这男人更喜欢赌,所以你知道么?”
她说到此处,凑到柳慎的耳边小声的说起来,柳慎一听顿时惊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为何尹夫人不将她杀了给女儿报仇,反而是嫁给了这么一个男人。
想来她这个样子,跟窑子里的女人有什么区别,男人去赌博,输了就让人来家里跟自己的媳妇睡觉还钱??
这正诧异着,就见一个男人从巷子里的一处小门出来,一面还满意的拴着裤腰带。
因他没看着马车里的柳慎和出釉,便以为马车里的也是债主,所以到马车前时,不禁停驻脚步朝后面指着:“别说,这小媳妇果然是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可真是水灵灵的,比在窑子里花钱划算多了。”
待他走远了,出釉这才下了马车,瞧见乱七八糟的巷子,止住柳慎道:“你这里等着吧,我把她带过来。”说着就跳下马车直接翻越进了尹绮罗家里。
不大多时就把尹绮罗提着从墙里翻出来,扔在马车旁边。
刚被人蹂躏完,还没穿好衣裳,尹绮罗就觉得天旋地转的,等她反应过来却坐在巷子里头了。抬头一瞧眼前的人,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出釉,顿时一脸的恨意,想要起身来掐死出釉。
而恰是此刻,马车的车帘打开,只见柳慎从里面将头伸出来,一脸含笑的打量着她:“看来尹夫人还是念及你们母女之情的嘛。”
“柳?”尹绮罗在张口,就被出釉狠狠的甩了一个巴掌,“现在还不老实,莫非你对现状还不满意?”
尹绮罗咬了咬唇,一双怒目朝柳慎看去,恨不得将柳慎四分五裂,“怎么,如今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柳慎摇头,漫不经心的扯着车帘上的流苏:“我只是在想,若非当初你要招惹我,想必你现在还是刺史府中受尽宠爱的嫡出小姐呢。”一面抬头朝柳慎问道:“你可曾后悔过?”
尹绮罗听到这话,似乎看到了从前自己的辉煌日子,脸上慢慢的露出笑意来,可不过是一瞬,就恨恨的朝柳慎瞪去:“可都是因为你,是你把我害成这样,以后你是要下地狱的!”
柳慎冷笑以对:“下地狱?如果我为了死后能上天堂,而让自己活着的时候过着像是地狱一般的日子,那么有必要么?何况我做什么了?”说罢,又笑道:“倒是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