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样两难的时刻,翠娘小心翼翼的提议道:“不如推门进去看看,到底是谁在里面吧?也正好还世子妃一个清名。”
这话听起来十分有理,可是事实上分明就是催促大家推门进去。
果然,其中有人愤怒道:“这里是书院,竟然如此不要脸面,大家还顾及什么?”说着,便要上前推门。
程氏的心里到底还是害怕,正欲阻止,便听楼下传来出釉好奇的声音:“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
程氏等人一并回头,却见出釉扶着柳慎一脸不解的看着她们。程氏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也不在阻止众人推门。
翠娘一心一意只在那门上,何况一帮妇人一起开了腔,叽叽喳喳的提多吵了,所以她根本没有主意到楼下的柳慎和出釉。
房门被撞开,床上却无半个人影,不过却凌乱得无法入眼,而桌上,正有两具白花花的身子缠在一起。
沉醉在其中的男人直道这门被撞开了,他自己才猛然的从所谓的天上人间走出来,顿时停滞住了动作,呆若木鸡的看着众人。
女人们被这眼前的一幕吓得惊叫起来,也把这男人惊得反应过来,他急忙推开身下的女人,从桌旁退开,光着屁股去地上胡乱的捡起一件衣裳往身上一裹,便要跳窗逃走了。
而已经虚软成泥的尹绮罗也才从极乐中反应过来,先是觉得身子一凉,顿时睁开眼睛,却不见了和她共享鱼水的公孙钺,不禁左右张望,却正好对上门口众人的眼睛。
她啊的凄厉叫出声来,一面赤着双足从桌上跳下来,抱着胸朝床上的被子里钻进去,脑子里一片凌乱。
“尹夫人!”程氏声音里的怒气自不必多言,便是先前在前厅,她们还提起尹绮罗的婚事来呢!可是现在却被这么多人撞到尹绮罗和那样一个不堪的猥琐男人
所以,程氏心中的气愤自不必多说了。
翠娘也傻了眼,怎么会变成自家小姐呢?她也有些懵了,直至听到尹夫人满是愤怒的声音吩咐自己上前去给尹绮罗更衣,她才反应过来。
这时候柳慎已经上楼来了,和出釉一起挤进这人群里,那男人已经逃了,不过楼下有人在追,这书院里他不熟悉,根本是逃不走的。
众人都在指指点点的,柳慎自然不必多问便知晓了此事的因果,因此有些痛心疾首的朝尹夫人道:“我如此信任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是要将我南麓书院的名声毁了啊!”
虽然眼前的一切大家都看得真切,可是尹夫人是断然不会相信自己的女儿会是这样的人,何况那个男人都什么年级了。所以她反而怀疑起柳慎,为了维护尹家的声誉,也顾不得柳慎是什么身份了,反而质问道:“世子妃不是在这里休息么?怎么会是绮罗这孩子?”后面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来。
“哦,过来的时候瞧见院子里的木槿开的好,便让出釉和绮罗陪我去看看在休息,不过绮罗说忽然有事情,所以我就让出釉陪我了。”柳慎一脸无辜的回着。
尹夫人却是不信,又问道:“你身边不是还有两个小丫头么?”怎么都不见了?莫不是在背地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当然,这后面的话尹夫人是没有说出来的。
程氏虽然不满尹夫人的态度,不过也有些好奇紫莲和紫苏哪里去了,却听出釉抢先一步道:“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才出大厅,紫苏就叫一个婆子撞到崴了脚,路过学生宿舍的时候,我又被两个姑娘吵架泼了墨汁。夫人难不成没瞧见我现在还穿着下人的衣裳么?”一面能抬起手臂来给众人瞧。她一个练武之人,能穿这样的衣裳么?
这时柳慎又接过出釉的话继续说道:“再后来我身边就紫莲一个丫头了,可又被这里洗衣裳的人溅了脏水,幸好出釉换衣服回来的快。不过她们这样一闹,我倒也不累了,便让出釉她们陪我去院子里赏花,绮罗妹妹当时脸色倒是不好,她不愿意去我也不好强求。”
柳慎这才说完,裹在被子里的尹绮罗就喊冤道:“柳慎你胡说,是你害的我,你嫉妒我。”原本纯正无邪的眼睛里,此刻全是滔天的恨意。
“你这是什么话,好端端的我害你做什么,何况你有什么叫我嫉妒的,你若是非得这么说,那就查吧。”说着,转头朝尹夫人不悦道:“口口声声说我害,那么此事还请尹夫人做主,这院中但凡涉及此事之人,皆由着夫人来审问,也包括本世子妃。”
她一脸于心无愧,反观是那尹绮罗和翠娘着急起来,尹绮罗更是发疯一般的骂着:“柳慎你害我,你不得好死!”几番要冲过来,幸好叫几位夫人拦住,这才没得逞。
翠娘趁乱想要逃出去,却被出釉的长剑拦住:“翠娘你还是好好的在这里伺候你家姑娘吧,其他的事情自由尹夫人来办。”
程氏却很是担忧,这样的丑事传出去,对于书院到底是不利啊。可是她不能容忍柳慎被人怀疑,所以最后也同意了,只是一面也交代了下去,此事莫要惊动那边,诸事尽量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
此事其实看起来尹绮罗设计的密不透风,环环相扣,可是只要一环错,那便很容易让人查到。
尹夫人果然是当家主母的气派,不过是半住香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