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要练球。”
郑敏耸肩:“你要是我妈的孩子,我妈晚上做梦都会笑出来。”
郑敏她妈是个非常风趣的人,总调侃自己的孩子,郑敏一打电话就是和她妈斗嘴,不像是懿净这里,和陈如是通话,她总觉得压抑,抑郁。
她得出成绩,不是为了陈如是。
陈如是在电话里说,你爷爷奶奶才过几天好日子?你爷前段日子去给人家帮忙,结果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了,差点就死了,你奶没有和你说吧?他们俩未来的保障就只有你,你出息他们有好日子过,你不出息,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等吃过饭,郑敏拉着陆懿净回去休息一下,下午就要开会了,因为在队里平时训练大家也都是穿短裤,郑敏的眼睛一扫,陆懿净的大腿上有个印子,那印子发紫,边圈有些发黄,这个位置不可能是摔的。
郑敏想到那可能是什么东西弄的,不由得吓了一跳。
这问题大了。
严肃武涛听郑敏说,武涛当时吓的够呛,他让严肃马上找陆懿净谈,现在必须得谈。
在这么下去,孩子就废了。
陆懿净说那是摔的,严肃压根不信,发了很大的火气,这和自己女儿你说有什么差别?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严肃看着她坐在这里,想起来了那个午后,在凉州省队的午后,那个小丫头和他女儿坐在一起的样子。
严肃觉得心酸。
“我希望你能打到世界第一,但是懿净啊,有些事情不能过于着急,你是我带出来的,难道你能不能打出来我不清楚吗?”
陆懿净看着自己的腿。
那根本就不是摔的,而是自己扎的。
是用叉子扎的,好在那叉子并不是特别的尖,所以伤的至少目前来看,虽然看着吓人,她至少也不能算是自残。
这个冠军,不是郑敏的也会是别人的,现在不会是你的,严肃不想伤她,但是没办法,这就是目前的状态这就是现实。
严肃有给陆奶奶去过电话,他做了工作然后还要家里人来做工作。
“用餐叉子扎的,当时还骗我,说是摔的。”
陆奶奶的鼻子有些发酸,她答应严肃答应好好的,说是要劝孩子,挂上电话,扶着电话的那只手就没动过,家里安装了电话,为了孩子和家里联系方便,就保持一样的姿势。
陆爷爷下楼遛弯去了,他的身体时不时也要动一动。
徐阿婆过来借点酱油,家里的酱油用没了等着下锅呢,现在出去买来不及了。
“老陆太太借我点酱油……”
推门进来一看,这是干什么呢?
怎么哭了?
陆奶奶为这孩子她哭过了几次,不是觉得孩子不争气,相反的觉得孩子太争气了,家里的负担都压在孩子的身上,教练说让她去劝,她要怎么劝?
孩子心里不好受,一样的队待着,看着人家出成绩,她就不行。
“噢噢。”
“你这是怎么了?和老头儿吵架了?”
陆奶奶苦笑:“我能和他吵什么,要盐是吧,我去给你拿……”
“是酱油。”
陆爷爷上楼,推开门,夏天这个楼就更加阴暗潮湿了,但有个好处,那就是能凉爽一些,进门就吹风,家里的窗子都开着呢。
“懿净的教练来电话,说是让我们给孩子去一通电话劝劝她……说是扎的自己大腿……”
陆奶奶的手指捂着脸,她但凡有点办法,她早就不让孩子继续下去了,她受不了,还睡不着,这心里得压了多大的压力啊?
这孩子也是,哪里来的这样大的压力,打的不好就不好,难不成家里人能骂你?
陆爷爷沉默了半响,和陆奶奶的态度基本保持一致,不能打。
孩子不说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孩子想说她就说了,不想说你好好的打这通电话过去,更让她心里放心不下,觉得爷爷奶奶都看着呢,得转好啊。
“竞争压力大,打球好的人多。”
这是早就想到的了,陆湘琪当年打的那样的好,最后怎么样了?还不是无声无息了,懿净这一路往上走,家里没能帮上她什么忙,都是靠孩子自己的意志力。
陆爷爷为这个孩子感觉到骄傲,太骄傲了。
孩子没有自控力他也能理解,却一路出息成这样,为家里为她过世的爸爸为她爷爷奶奶争光了。
通电话在电话里也没有讲这些,就是陆奶奶不停的夸懿净,夸的懿净眉头纠结了起来。
她怕的就是别人把自己的情况说给家里听,她爷爷奶奶年岁都这样大了,不想让他们担心,不想让他们成天跟着提心吊胆的。
“奶,你好好的说这个做什么?”
陆奶奶在孩子看不见的地方摇头,不停的摇头,这个傻孩子,傻孩子啊。
“没,你爷爷前天和我说,说我们家懿净出息了,我和你爷爷都不上班了,以后就靠你养了。”
“那好啊,这是我的荣幸,你们放心的养着,以后我给你们换大房子,换更好的房子。”
陆奶奶听着受不了,她宁愿孩子不懂事一些,陆爷爷见老妻这样,抢过来电话,要是在电话里哭,那孩子原本就心细,马上就会想到的,爷爷和懿净聊着,说最近有些亲戚和他们又重新把走动了起来。
其实你说不恨,那陆奶奶一定就是恨的,家里难的时